屋门前,水晏师打破寂静。
“大哥,我资质差,又在那之前成为佛门弟子,早已令皇家蒙羞。太子或许有几分真心实意,可若在皇家和你之间的友谊做出选择,太子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利益。他们皇家早不退婚晚不退,偏选我回来的时机退婚,不问水家意愿就直接将我赐给容鸻。我虽不清楚水容两家是怎么回事,可我懂得,利益面前是不可能用友情来衡量的。”
水司戟墨眸一眯,英眉紧蹙。
他又何偿不知,可只要能稳求得一丝松懈机会,他都会选择站在秦膺的这边。
在他的眼中,秦膺不是其他的皇子。
“我离开,才是水家最好的选择。”
只要水家站出来说将水晏师逐出水家族谱,她就与水家毫无瓜葛。
就算那时候水容两家不结亲,皇上也不会有任何理由指责他们两家人。
水晏师颔首,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回去。
水司戟立在门前,久久不能回神。
皇上早就想要扶持水家旁支,只是由于水晏师与太子婚约的原因,才没有做出行动。
两虎相争,必有其伤。
水老爷子的庶弟一脉早已在帝国内占有了一席之地,数年来,一直与他们嫡脉暗中较量,在皇上面前处处耍阴来害他们嫡系一脉。
若非嫡系一脉有他们这些人支撑着,皇上早就舍弃了嫡脉选择尚书府。
所以他们这些儿女才更要团结努力提升自己的才学武艺,然而,事与愿违。
水晏师的资质注定了会给嫡系蒙羞。
“水晏师,就该这样做。”
水晏师在屋里打坐,嘴里喃喃一语,嘴角溢出抹微凉的笑。
“上一世活着害人,这一世,独活才是你水晏师该走的道。”
若说她回府时没有那种忐忑的心,是错误的。
对着窗外的弯月,水晏师轻轻一叹。
手中连花佛指轻掐,看似慢,在虚幻中仿佛有千手移动。
“嗡!”
身体的嗡鸣声震体而出,水晏师额头冷汗直淌。
一口浊气吐出。
“还是不行吗,残破的灵魂,何时才能修复完好。法道不修,武道不启,难道我就该像上辈子一样当个无用废物?”
一手撑在腿上,水晏师不甘的咬牙。
再一次,水晏师窥探体内那虚幻的内功心法。
那日重生来,她体内便携带了两样东西。
她能感觉得到,她在修行某种佛法时,真气会絮乱,脉络受阻。
仿佛是在阻止着什么。
到现在,她也只敢使用些弱小的功法。
对付个三流武者到还是可以行得通,一旦往上些,她只能站着受打。
即便是这样,她对于那些真正的武者来说,依然是个废物。
师父说,她暂不能过于强迫自己的身体接受太多的东西,说她灵魂有损,得再等时机。
她问,何时才是最合适的时机。
老和尚没有说。
佛门道法,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东西。
她这一等,就是半年。
在这个武风浓烈的世界里,她只能窝着不能展现于人前。
委实有几分憋屈。
师父也曾说过,她身上有别人想要得到的东西。
水晏师伸手按住自己的身体,眉目沉沉:“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忽忆起,手术灯光照在自己身体上的感觉。
身子的疲惫让水晏师靠躺在椅子里睡着了。
“大小姐。”
金嬷嬷的声音刚在门外响起,水晏师就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