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这衣服是谁的?”
皮日休看到一件男人的衣服,上面还有斑斑血渍。仔细看了看,觉得有些熟悉。遂问道。
“张嘎的。”唐敏情绪不高地说:“他救我一命,我无以报答。我只想着,如果将来起义成功了,给他立一个像样的衣冠冢。”
“哦…”
唐敏长了一岁,显得成熟多了,女子的细腻越发凸显出来,她这般都用心而动情,让皮日休一阵感慨:吾妹亦是有情之人。
“这是他的血?”皮日休看了看那血渍,颜色很深,集中的部位甚至是黑色的。
“嗯,真是没想到,他的血竟然是黑的。”唐敏解释什么似的说:“都说坏人的心是黑的,血也是黑的,不过在我心里,张嘎是一个又忠诚,又对我有恩的人。我不会嫌弃他。”
“对。”皮日休重重地点了点头:“吾妹此言不假。”
不知为何,见过张嘎的血之后,皮日休总觉得有些忧心忡忡,遂双眉紧蹙沉思不语。
闷闷坐进椅子里,连诗兰他也不理。
诗兰向来聪慧,极少自讨没趣。她也不理皮日休,坐在床上,缝制着什么东西。
沉默良久…
“小米。张嘎的尸体在哪里?”皮日休突然问道。
“在上次打仗的小山上呀,”唐敏疑惑地道:“当时是你下达的命令,就地掩埋。”
“具体位置你还能记住吧?”皮日休问道。
唐敏噘了噘嘴,显得有些遗憾:“当时我还想单独给他立一座坟。可时间紧急,山土又那么硬…,”顿了一下道,“他的尸体和其它尸体一样,都埋在一个大坑里了。”
“那么,他的尸体是在坑的上面,还是下面?”
这时唐敏一惊,道:“大哥,你什么意思啊?”恍然道:“你别不是想刨坟吧?然后单独给他立一座坟?”
皮日休想了想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其实,皮日休完全不是这样想的。不过他还是正色道:“战场之上,他曾经奋不顾身救过我两次。虽然他是我的卫兵,但这份情我也放不下。如果不给他单独立一座坟,我觉得过意不去。”
“大哥。那我陪你去。”
“好。你去把唐虎给我喊来。再喊几个兵,一起去。”
待唐敏走了,皮日休把手伸进了兜里,掏出一个黄纸包。展开,看了看里面一颗小米粒大小的药丸。呈暗红色。这颗小药粒,是从那颗黄豆粒大小的药丸上切下来的。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研究此药。
再次看了看张嘎的血,这时一道沉思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划过,之所以要找到张嘎的尸体,他就是觉得这种药丸与“含菌体”的血有一定关系。
现在看来,龙骨魁氨的药力并不稳定。为了研制克制龙骨魁氨发作的解药,他做过许多实验。他找来张名医,并且提供了许多血样,其中就包括人血。可张名医绞尽脑汁,也没能提炼出与皮日休手中这颗小药丸同样的药来。
后来张名医说,在草药与石药方面,他基本确定了这药丸的组成,但炼药所用的血,却总是不太合适。但具体哪里不合适,他也搞不清楚。从张名医提炼出的药丸来看,他的药要么颜色太深,简直如黑炭一般,要么颜色太浅,呈鲜红色。但就是没有这种暗红色。而更可悲的是,他们无法进行活体实验。因为身边能得这种病的人,只有张嘎。
当皮日休看到张嘎的血,突然有一种感觉,用他的血来炼制解药,或许在颜色方面能更接近一些。虽然仅看外表不能表明制药成功,但最起码距离成功更近一步。
“葛从周。”
“在!”
“给你一个任务,日夜兼程去一趟濮州,然后把张神医给我请来。如果老先生不愿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