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兰笑了笑说:“小米,以后大哥说什么,你听着便是。不许反驳,也不必细问。只要记住‘大哥的话’肯定有道理,便是了。”
“可是,可是…”唐敏挠了挠脑袋。“听说起义军到处烧房子,抢东西…”
“咱们小米是谁,哪个起义军不长眼,敢动你的房子?”诗兰慧黠笑着,劝道。
闻言,皮日休笑了,扇子拍着手心道:“对,就是这个道理。”
“哦…”唐敏瞪着一对儿大眼睛,颇显茫然。不过马上,她又笑嘻嘻地说:“好,一会儿我就去买,买好大一个园子,咱们五个,每人一间房子,嘻嘻!”
虽然同龄,可那唐敏看起来却像个孩子一般天真,反观诗兰,却成熟得多。她们之间仿佛差了一代人。
皮日休看了看太阳,已挂正中,便说道:“唐虎,给你些钱,办些酒肉菜蔬回来。”
“好哩!”唐虎痛快地接过银子。
“大哥,三弟办事一向鲁莽,为了防止节外生枝,不如让我陪他一起去把。”唐虎征求道。
“好!”皮日休果断地道,口气中不乏赞许之意。
“喂喂,你们不用买粥,也不用买太多菜,这里还有一个猪头呢!”唐敏跑到炉灶旁边,掀开锅盖看了看,嚷嚷道。
“啊,三哥知道咯!”
哥俩健硕身形很快消失在门口,这时周围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
每当安静下来,皮日休的心思就全落到诗兰身上。
她这个人很安静,即使在聒噪环境下,她依然是静如处子。
诗兰静站在门口,看着唐敏拿着菜刀切猪头。唐敏虽然看起来瘦弱,可力气着实不小,抡起厚板菜刀,砍得猪头砰砰作响。没几下的功夫,那结实猪头,竟已被她切成几份。
随后,劈砍的声音小了,传来了小刀细切的声音。
这时,皮日休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袋银子,缓缓递给诗兰。
诗兰依然目不转睛地望着唐敏。嘴唇还微微动了动。看她凄楚样子,仿佛是临终前的祷告。她全神于此,竟没看到皮日休递过来的银子。
“诗兰姑娘,这些银子你收下吧。”皮日休含蓄口气道。
“唔。”尤兰一愣,收回心神,看了看那银袋子,估摸着最少也有二十两,这时她立刻道:“虽然文韬兄豪爽,可这银子,我也不好收的。”
“为什么这样说?”
“我们遇见你,已经是老天的恩赐。刚赠秘药,已是过意不去。怎么好再收银子呢。”说着,诗兰躲避什么似的,向屋里走去。
看着诗兰苗条背影,皮日休抿了抿嘴唇,也跟了进去,还打趣道:“你哪里都好,只是这一点没有小米好。她收银子的时候,可是痛快哩。”
“小米是你们的妹妹,可我呢。”走进屋里,诗兰转身道:“算了吧文韬兄,我的病没得治了。我不想再浪费银子了。”
“难道,送你银子,一定要有名目才行?”
“难道不是这样吗?”
顿了一下,皮日休鼓足勇气道:“那好吧,这些银子,权当我下的彩礼。不知诗兰姑娘意下如何?”
“彩礼?”诗兰虽然声音柔和,可口气中却不乏震惊。
“对,实不相瞒,我看好诗姑娘。我愿娶你为妻。”说着,皮日休已经觉得脸上发烧。此时,他觉得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不过已经走到这一步,便硬着头皮也要上。
“文韬兄,你又何必这样讲呢…”震惊之后,诗兰身子一软,仿佛有些崩溃了,声音颤抖地说:“我已不久于人世…”
见状,皮日休连忙安慰道:“你又这样说。我都说过了,吃了我的药,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即使躲过这一劫,花柳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