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那间小破屋,再次看到这里的赤贫景象。
屋子很小,一走进来便是一览无余。
多层粘贴的窗户纸遮住了阳光,屋里昏暗。窗台上空空荡荡的,只有一支掉齿严重的木梳放在那里,整个屋里,连一块镜子也没有。
黄泥与碎石组成的墙体上斑驳不堪,再抬头看那被蛀虫啃食如蜂窝的房梁,真不知这间小房还能支撑几次风雨。
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张掉漆的太师椅,不知她是从哪里弄到的。太师椅紧靠着炕沿儿,估计是她吃饭时摆在炕沿边上的吧。
其实,唐敏一定是一个爱整洁的女孩,因为放在墙角的一张小方桌,应该是女孩包包子时用的,那小方桌被她擦得发亮,而旁边放着的面盆,也是如此的。看来,这女孩所作的包子,一定是极干净的,就好像她瓷白色的脸庞一样干净。只不过她太穷,所以无法让这里焕然一新。
见屋里的破败景象,诗兰站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走进来。看了看屋里的陈设,她好像轻轻地叹了一声。
“麻烦壮士,把她放这里吧。”诗兰轻声说。
“诶,好哩!”唐虎痛快地回答道。
唐敏已经哭得晕了过去,被唐虎平放在炕上。
炕上有一张已旧得泛黑的炕席,炕席的边缘已经糟了,随便一碰,便会掉落些许碎屑。
炕席虽破,可炕梢却整齐地摆放着一套被褥。整个屋子里,只有那套蓝布的被褥看起来有些新意,而且这女子对待那套被褥好像格外重视,因为她把那被褥整理得板板整整,好像一块豆腐放在了那里。
“唐虎。陈豹一个人在外面我有些不放心,你出去,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你们两个一明一暗,防止被官兵认出来。”
“得~令呃!”唐虎装腔作势地道。说完,他大踏步地离开了。
……
……
皮日休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有人哭昏过去。
这是多么伤心,才会这样呢?
唐敏静静地躺在炕上,脸色惨白,嘴唇发青,她的手看起来好像死人的手,白得吓人。
诗兰伸出双手,紧紧攥着她的手,好像是想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唐敏,可过了半刻钟,唐敏依然面如死灰,呼吸轻微,看起来死气沉沉。
“这样不行。”皮日休终于说话了,“虽然她仅仅是昏了过去,不过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倒是吓人。以防万一,我看咱们还是要动起来。不能仅凭她自己恢复。”
“文韬兄会医术?”
“不会。只是稍有涉猎罢了。”
说着,皮日休抓住唐敏的一只手,迅速掀起她的袖子,另一只手顺着她的上臂一直到手心,用力猛搓。一边搓,一边摆动拉伸。
“你也可以照我这样做,另外,你也可以去揉她的脚,拉伸她的腿。”
“哦。”
诗兰很听话地去做,先退掉了唐诗的鞋子,再脱掉她的袜子。
皮日休的目光不自觉地向下望了望。看到唐敏的袜子,他心中一动。那袜子上已经打了许多补丁,可依然还是露出脚趾。不过,那袜子看起来却很白净。包括女孩的鞋底也很白净。皮日休喜欢干净,同时也喜欢爱干净的女孩。见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文韬兄,怎么,她没事了?”
“唔?”皮日休迟疑了一下,突然笑道:“我点头,只是赞叹唐姑娘的干净整洁,却没其它意思。”
“哦…”诗兰轻哦了一声,迅速低下头,看起来好像有些悻然,不过马上,她就用袖子挡住自己的手,开始使劲揉搓唐敏的脚。
“诗姑娘,你为何总要用袖子挡住自己的手呢?”
“不瞒文韬兄,小女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