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方皓看见了一只水灵灵的大眼睛。

    大眼睛一眨一眨的，还有着丝丝戒备。

    “你找谁啊。”

    门后的姑娘靠在门框上，奶声奶气的问道。

    “请问这里是申公熊的家吗？我来找他。”

    方皓温和的说道。

    “爸爸出去了。”

    姑娘把门栓又紧了紧。

    “爸爸说不可以给陌生人开门的，叔叔你过会儿再来吧。”

    方皓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个姑娘，手放在门上犹豫不决，他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那我就在这里等等他吧。”

    方皓静静地站在门口，准备一直等下去。

    刚刚不过一个照面，方皓已然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嗅到了源点的气息，在这个娇的身躯之下，恐怕是一个残暴无情的鬼怪，但是，身为觉醒者的申公熊会不知道吗？

    或许……

    女孩的一声“爸爸”也是让方皓没有动手的直接原因。

    方皓就这样站在门口，凭借着敏锐的感知，他也清晰的感知到，那个“女孩”也一直靠在门后。

    时间不长，申公熊拎着二斤猪头肉出现在巷口。

    依旧是一身粗布衣，滑稽的辫子垂在脑后，但是申公熊整体看起来却是消瘦了许多，面色有些苍白，走起路来也摇摇晃晃的。

    “方…方公子？”

    看到方皓，申公熊明显一愣，眼神有些闪躲，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担心。

    “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来看看你，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方皓看着申公熊，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猜测。

    “哪里哪里，方公子快请进。”

    申公熊赶紧打开大门，邀请方皓进去。

    躲在门后的女孩一把抱住申公熊的腿。

    “爸爸，爸爸，这位大哥哥来找你的，在门口等了一会了。”

    “嗯，花花真乖，先去屋子里面吧，爸爸和这位大哥哥还有事情说。”

    申公熊将买来的一朵红花插在女孩的头上，轻轻吻了吻女孩的额头。

    “恩恩。”

    女孩笑着，漏出可爱的虎牙。

    申公熊看着女孩一蹦一跳的背影，眼中有着无限深情。

    方皓轻轻叹了口气。

    “你已经知道她不是你女儿了，对吗？”

    “不，她我的女儿，她是我的女儿！”

    申公熊的神色有些激动，苍白的面颊甚至变得有些潮红。

    “你阳虚阴盛，阴气现在已经开始在侵蚀你的血脉了，如果不是你体质异于常人，恐怕早就成了路边的一堆枯骨。”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你所谓的你的女儿。”

    方皓自顾着走到石桌前坐下。

    申公熊神色哀伤，原本就发黑深陷的眼眶更加茫然无神。他坐在方皓的对面，双手抱头，声音颤抖的说道。

    “她娘在生她的时候就撒手去了，她从出生就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然而我只是一个说书的，偶尔听几个故事记下来再拿到茶馆说给众人听，我哪里有这么多银子给她请大夫看病啊。”

    “最终她还是发了高烧病死了。”

    “我无能，我窝囊，我枉为人父！！！”

    申公熊的额头垂在冰冷的石桌上，肩头耸动，豆粒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掉。

    方皓默默地看着申公熊。

    他或许能够理解申公熊的那种心情，自责，愧疚，疼爱等等。但是鬼与人居不可能有好下场，不是鬼死就是人亡。

    “方公子，我知道您勇武过人，更有降妖除鬼的本事，但是请您放过我们好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