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帐暖,锦被翻波。又一阵癫狂,绿珠白皙的玉手突然紧紧扣住裴茳的肩膀,急促地喘息低吟起来,紧接着身子绷地笔直,整个心魂都如炸开一般,飘荡在空中,不知今夕是何年,如今在何处……
“瘦了,瘦了。不过好在不该瘦的地方都没瘦……”裴茳支着脑袋,笑嘻嘻地看着绿珠,另一只手却也没闲着,在被底下揉捏摩挲。
脸带潮红,媚眼如丝的绿珠过了好一会儿才魂魄归位回过神来,见裴茳仍在没心没肺的取笑,不由恨得牙痒痒,想要在他肩膀上咬一口,却又有些舍不得,便将头埋在裴茳怀里,鼻子哼了一声:“你这没良心的小郎,抛下我一走就是半年多,奴家吃不好睡不好,岂能不瘦。不过好在你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也不枉我日日颂经念佛……”
“敢情我在福州诸事顺遂,都是你颂经念佛的功劳。哎哟,这我可要好好谢谢你了……绿珠,来,让官人我再伺候你一回……”裴茳吃吃笑着,手底下又不老实起来。
“你……不要了。小郎……好弟弟……受不住了,不要了……”
绿珠呢喃软语低声告饶,一忽儿便化作一摊软泥,眼神涣散迷乱,鼻腔里的声音渐渐粗重,低吟浅唱起来。
第二日清晨,裴茳神清气爽地拿着一柄剑在庭院内舞来舞去,上窜下跳,看上去身姿舒展,颇有点矫而不群翩翩起舞的英姿。
两个小丫鬟小佩小环站在廊下,看着小主人将一柄剑耍地煞是好看,不由眼里冒出小星星,低声议论。
“啊,小官人这剑舞的真是好看……”
“是啊,真的好看。舞了这么久,连大汗也不出,小官人的武功一定很高,你看这一剑刺出去,啧啧……”
洪佻端着一杯绿茶施施然走了过来,噗地一声将口中的茶沫吐在地上,鄙夷道:“两个小丫头片子懂个屁!你家小官人这样练剑,保准连个挑粪的都打不过,还说什么武功……”
洪佻这般奚落裴茳,自然引起了两个丫头的不满。不过他是主家的贵宾,两个丫头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回嘴,只是用两眼狠狠剜了他几下,其中意思自然是,你这个粗鲁大汉,哪里比得上我家小官人的俊逸挺拔,矫健如龙?
裴茳耳尖,听到洪佻的声音,不由哈哈大笑,收了剑走过来道:“洪大哥休息的可好?”
洪佻倚着栏杆坐下,有滋有味地啜了一口清茶,悠悠道:“说来也怪,某家漂泊江湖数十载,早已习惯了四处游荡。自跟你在一起后,去了一趟福州,竟分外想念起金陵风物来。哪怕是手中的清茶,用福州的水冲泡就是觉得没有金陵的水冲泡喝着甘香回味。”
裴茳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净了手洗了脸,走过来坐在洪佻身旁,笑道:“既然觉着金陵好,不如我让人去看看左近还有没有房产,买了下来,我们比邻而居岂不快哉?”
洪佻一斜眼睛,道:“怎的,青雀是嫌弃我在你府里住着碍手碍脚了么?要将我赶出去?”
裴茳忙道:“洪大哥误会了。我是看你一直孤身一人,太过冷清。如今左右没什么大事,不如置个房产,将嫂嫂和侄子侄女都接过来,也远胜如今这般凄冷。”
洪佻抬头看了看天空,默然半晌,才摇了摇头,低声叹气道:“我命带煞星,是个不详之人……可不能害了他们。”
这么迷信?裴茳扰了扰头,细细一想,也是,洪佻早年身世坎坷,满门老幼被流寇所杀只余他孤身一人,复仇之后虽娶妻生子,可能听信了哪个鬼道士说的胡话,才离家出走十数年不敢回家。此外,也正因为信这一套,当初在东水关听了老道士元成宗的忽悠,才毅然选择跟着自己厮混。
“洪大哥,这算命看相这一套,可真不能信……”
裴茳才说了这一句,便被洪佻伸手拦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