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碰见有趣的传闻,还邀人坐在一起聊天喝茶。因他年少可亲,笑起来似乎有一种特别温暖的感觉,令人忍不住想要亲近,出手也大方,各色茶点、酒肉菜食流水一般的端上来,所以大部分人还是非常乐意与他交谈的。
洪佻偶尔偷偷提醒裴茳,有人在后面跟踪。裴茳只是笑笑,道:“没人跟踪监视才奇怪。不用管它,我们做我们的事。”
连喝了两天茶,到了第三天傍晚喝完茶之后,裴茳却雇了一辆牛车,带着洪佻和鲁重楼二人直奔城南杏花巷。跳下牛车,付了车资,鲁重楼四处一望,黝黑的脸庞却突然变得赤红。
“小……小师叔,你怎么带我们来这种地方?”
洪佻转眼望去,却见整条巷子里的门前都挂着一盏盏红灯笼,不宽的巷子两侧都是一幢幢庭院式矮楼,在夜幕即将降临之际,衣着单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站在自家门前娇嗔打闹,拉扯着巷子里各式男人,举动之间,时不时地漏出一点白腻的皮肉。放浪形骸的男人们则东倒西歪地在满是香气的巷子里横冲直撞,高声欢闹,组成一幅绮丽的画面。
洪佻呵呵一笑,道:“不就是花街么?是男人便该来这里乐呵乐呵,有什么可别扭的。你看青雀,就不见一丝怯意,可见是经历过世面的。”
裴茳笑着摇了摇头。这种算什么,在后世什么没见过?满大街的超短裙小姑娘,电视里的比基尼美女,ktv里的小姐,酒吧里豪放的啤酒妹,还有教育片里的老师、老师……眼前这些,连让他瞩目的资格都没有,根本就不是盘菜。
裴茳领着他们慢慢往巷子里走,对巷道两旁热情招呼的女子连看都不看一眼。终于快走到巷底的时候,他细细看了一眼屋檐下的招牌,上书“清心居”三个秀气的大字,展颜一笑道:“是这里了。”
洪佻心知有异,问道:“青雀?这里有什么古怪,怎么巴巴地赶到这里来。”
裴茳低声道:“李弘义的谋主徐仁宴,偏爱这清心居的一个红姑娘,名叫鱼玄衣。我们来撞一撞运气,看能否遇见徐仁宴。”
洪佻恍然大悟,道:“难怪你这几天都泡在茶馆里,原来是在打听消息。”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裴茳嘻嘻一笑,当先向清心居走去。鲁重楼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小师叔,不由长吁了一口气。
清心居与别家青楼最大的不同是门前没有拉客的姑娘和龟公,连屋檐下挂着的灯笼也不是那种艳红色,而是带着一丝素淡的米黄色,大门半掩着,庭院里也没有那些喧闹声,只听见隐约有琴音从门内流淌出来,似潺潺流水一般,干净而清爽。
居然有这样素雅的青楼。裴茳暗暗点头,推开半掩着的大门走了进去。庭院内有修竹、假山和怪石,还种了几株高大的银杏树,在昏暗的灯光掩映下,透出一种诡异的味道,仿佛这里并不是青楼,而是一座禅院古刹。
有点意思。
裴茳三人延着青砖铺就的小道向前走,即将走到正楼门口时,却听到一声云盤响声,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女冠从楼内转了出来,向他们躬身施礼,脸上神情却颇为冷淡,道:“请留步,不知三位来清心居是来访友,还是来听琴的。”
洪佻嘿嘿一笑,道:“这清心居难道不是青楼,而是道观?什么访友还是听琴,我们来青楼自然是来寻欢的。”
那女冠显然早就习惯了会有洪佻这种粗俗的客人,神色依然如故,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道:“若是来访友的,便报上女伴的名号,我可去安排。若是听琴,跟着我走便是。”
哈!挂羊头卖狗肉而已。想出这个点子的人也是个高人,紧紧抓住一些人的龌蹉心思,把这家妓馆装扮成道观的样子,看上去是道姑,内里还是婊子。不错不错,跟后世的那些所谓的私房菜馆、高级会所有异曲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