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不是这个现象错了,也不是你的知识体系错了,而是你还没有找到解释这种现象的钥匙。人会不断成长,万物会发生不断的变化,同样的学问和知识也会不断发展。用旧有的知识来解释新的现象和事物,一时解释不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们可千万别钻牛角尖。”
这就是在授业解惑了。陈琨陈彷连忙站起身来,不敢怠慢,垂手恭听。等裴茳说完,才齐声道:“谢先生教诲,弟子记住了。”
裴茳“嗯”的一声,陈琨陈彷方才坐下。洪佻见了裴茳这般派头,心内大奇,原以为这四个少年年纪相仿,应是同伴好友的关系,实在想不到这其貌不扬的少年既是这明显身负武功的憨厚少年的师叔,又是那两个儒衫少年的先生,着实令人惊异不已。
而元成宗听了裴茳所说的话,终于有所感悟,解开心结,拱手谢道:“贫道着相了,多亏公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可笑我自负相术无双,竟以为能算尽天下所有,实在是太狂妄了。不过,我虽在公子的命格上误算,但其他方面尚有些体悟,公子身具王霸之相,今后将贵不可言,只是一生坎坷,将数蒙大难……”
这算不算是拍马屁?自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典型的文弱小宅男一枚,哪来的王霸之气?凭着空口白牙打天下么?嘴炮无敌?哈哈!裴茳笑了笑,把元成宗的话当作耳旁风,毫不在意。
其余众人却听得震惊不已。王霸之相,贵不可言!这可是铁口直断元成宗批的命!一时间,众人看向裴茳的眼神都怪异起来,尤其是洪佻,双眼灼灼,简直想把裴茳吞到肚子里去一样。
裴茳自然是不信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接班人会去相信一个封建老道士的算命?这简直是现代教育的耻辱。
裴茳瞪了大家一眼,怒道:“看什么呢?天道循环,命运无常,这是天理。如果面相就是未来,那我这辈子啥也不用干了,反正我天生就是贵人命,我还这么拼命干嘛?只要小心保护好我这张脸,天天游手好闲,坐等富贵砸到我头上便好。”
众人一想也对,天下间哪有这么荒唐的事,便都一笑而过。
元成宗笑笑,对裴茳类似于贬斥否定的话也不以为忤。命运这种事,你信不一定有,不信却又往往有了。天道无情,大抵如此。
他极是洒脱,站起身来拱手告辞:“今夜得观公子异相,闻听公子大道,颇有进益,就此告辞。愿公子和诸位福泽绵长,体健身康。”说毕,领着少年道士便欲离去。他也是奇人,替人算了一晚上的命,弄得自己差点走火入魔,到最后连裴茳姓甚名谁也不问,拍拍屁股说走便走。
裴茳忙与众人一起起身相送,道:“道长慢走。不知道长意欲何往,日后可有重见之期?”
“贫道此来金陵访友,公子若是有意,可来城东三十里的方山洞玄观一聚。贫道扫塌相迎。”
“若有闲暇,定当拜访。”裴茳笑道。
元成宗转身离去。那洪佻究竟心有不甘,难得遇见了传说中的元成宗,不算一卦岂不可惜?便叫道:“你这老道好没道理,这位公子不想算命,你拉拉扯扯地非要给人家算,我这想算命的,倒是理也不理。”
元成宗瞥了他一眼,本欲不理,谁知一瞥之下,却另有发现,便驻足看了看洪佻的面相,然后又回头看了看裴茳,似有所悟,道:“你的命相本是寻常,不过孤苦飘零,一生无成,抑郁而终而已。然此刻再看,却另有转机,印堂有火,眉际红丝隐现,主贵人相助之兆。若是你运气不差,可提十万雄兵,马上封侯。”
提十万雄兵,马上封侯!这可正是自己所思所想。洪佻心中不由怦怦乱跳。只是这贵人在哪里?这死道士,话也不说明白一点。他眼珠子乱转,正欲再问,却见元成宗微微一笑,已飘然去了。
贵人!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