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那巨大的人向那紧靠门边的男孩儿怒吼，我听不大懂在说什么，但我依旧能感觉恐惧。

    我像一只格格不入的蟑螂，没有融入到他们当中，我不由自主地后退，后退，不小心，掉到了地漏里面。

    我就这么掉啊掉啊，完全失重的状态，我感觉自己处在高空之中，很高很高。

    我似乎忘记了一切，那无脸的男孩儿，那诡异的楼道，那恐怖的卫生间，还有破门而入的巨型蟑螂……

    我的身体在下坠，那个可怕的场景似乎在离我越来越远。

    我还在空中，这地漏里的管子像是一个虫洞，从刚刚的场景里将我导入到现在的情况中。

    我向下俯视，一片黑暗，点点星光，似乎在城市的上空。

    ……

    慢慢的，我发现我在减速，降落在一片操场之上，一阵风吹过，将我向前推了点距离。

    那是一座教学楼，每层都亮着那么几间教室。

    我努力地爬着，一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驱使着我向一个方向爬去，我仿佛被人牵着身体一般。

    作为一只蟑螂，我感觉我爬得很快。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不知道我要爬向何方，但我看到前面有光，就这么爬着。即便前面有很多台阶，即便那光线昏暗。

    因为我莫名其妙从天而降，因为我的背后全是黑暗。我只能向前面爬行。

    当我被牵引着来到一间教室的时候，我悄悄地钻进了教室。此时的教室一片寂静，只有一个同学在打扫卫生。

    教室背后写着校训，黑板最右边写着今天值日生的名字。

    在我上楼的这个过程，我能看到每一层楼都有若干教室，楼梯有两个，一个在中间，一个在教学楼的最边上。中间的楼梯道旁边有一个教师休息室。我来到的是三楼，而一楼和二楼的教师休息室，灯都亮着。

    我躲在讲台和第一排椅子中间的缝隙里，生怕被发现。

    “我为什么要来这里？”

    不知道，我内心的声音说着。

    突然，听到了隔壁教师休息室开门的声音，一阵脚步声传来。

    一个学生样的人走进了教室，收拾东西，然后拿了一包抽纸，走到另一个位子上，将抽纸放进了抽屉里。

    “阿龙，小尧这两天是不是有点感冒？”

    扫地的同学木讷地点了点头，笑了笑，似乎知道了什么秘密，然后继续扫地。

    那位少年，突然看到了什么东西，停住了。

    他蹲在了地上，从地上拿起了一张纸，一张餐巾纸。

    停了那么大概几秒钟，叹了一口气，重重地丢进了垃圾桶里，然后背着包走了出去。

    我爬了过去，用不能称之为手足的虫脚轻轻扒开纸张：

    ……

    “你觉得xxx怎么样？”

    “像xxx这样的，还是算了吧。”

    ……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头好痛，仿佛想起了什么，但又记不起来。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我赶紧躲在讲台后面。

    那个男生似乎又回来了，他翻起垃圾桶，把那张餐巾纸抖了抖灰尘，然后整齐地夹在书里。

    他离开了，脚步明显放慢了很多。我悄悄滴跟了上去，慢慢地，周围的景象都消失了，只有我和他。

    他慢慢变小，然后消失，我的周围出现了教室，我在一个电扇的叶片之上。底下坐着两个女生。讲台前面有一个老师在上课。

    其中一个女生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纸，然后在上面开始写字。她写完一行，另一个女生就会再写一行。

    她们似乎是因为上课的情况而在对话着什么，但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