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婷见了,吓了一跳,惊呼一声,忙叫:“杨公子,杨公子,你怎么了?”却叫他不醒,忙用大拇指掐他鼻唇间人中穴,过得片刻,杨君缓缓醒来,猛地一下坐起身来,一动不动。
王清婷见了这等情状,吓得连连后退,问道:“杨……公子,你……你怎么了?”
杨君眼泪早已忍不住决堤而下,胸口犹被巨石压住,喘气不过,说话不得。过了良久,忽然全身哆嗦,问道:“王姑娘,你说……你说杨教主他……他……可是真的?”
王清婷见他脸上肌肉牵动,全身发颤,心中更怕,忙道:“自……自然是真的,这当儿你当我还有心情说谎?”
杨君再也忍耐不住,仰头大叫:“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双手在胸上一阵乱捶,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猛地一下站起身来,奔到洞口,仰天长啸,双膝一屈,跪了下来。
这时大雨未停,天上一阵轰隆,一道闪电穿破云层,将大地照的一片光亮,眨眼便又恢复阴暗。王清婷背靠大石,心中兀自忐忑不安,脊梁早已冷汗渗出,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杨君在洞口跪了良久,始终一动未动,这时天地间除了雨声,雷声,火焰噼啪之声,再无其他声响。只见他忽然站起,走进洞来,问道:“王姑娘,那……那杨夫人如何?”
王清婷见他虽不像先前那样冲动古怪,但心中仍是害怕,忙道:“我……我表舅未曾……未曾说起。”
杨君道:“你表舅还说了什么?”言语甚是急切。
王清婷不敢看他,低声道:“表舅他……他……”说到这里,竟然轻声啜泣起来。
杨君见状,呆了一呆,语气转和,说道:“王姑娘,在下……在下心乱如麻,言行无状,请你不要见怪,不知叔叔还说了什么?”
王清婷泣道:“表舅说……说魑离起兵叛乱,怕表舅相护杨教主,便要杀了表舅,表舅打不过他,受了重伤,侥幸逃了出来。不想魑离带着下属,一路跟着表舅,便来到了千日红庄,表舅和妈妈联起手来也打不过他,他……他将妈妈和表舅一块儿杀了。”说到这里,眼泪更是制止不住,哗哗流下,不停呜咽抽泣。
杨君听完,双眼无神,退了几步,说道:“魑离啊魑离,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这般毒辣的心肠,世上若多生得几个,岂不教苍生叫苦?我……我当真盼你死后不得超生!永世不得!”
王清婷见他言行激烈,心中奇怪:“妈妈跟表舅死了,他哭的倒比我还伤心。”叫了声:“杨公子。”
杨君瞥见她面容娇嫩,似指尖轻触便穿,想起她如此美貌动人,也落得个无家可归,伤心之情自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得心中生起一阵怜惜之意,说道:“王姑娘,明日我便送你去致远庄,有王伯伯在,料来魑离也不敢为难于你。”
王清婷忙道:“不要,妈妈说了,宁死也别去求爹爹,我……我虽不恨他,但妈妈的话,总是不能违背的。”
杨君道:“王伯伯终究是你父亲,如今萧伯母已为恶人所害,你若再有三长两短,他岂不是要哭的死去活来?”
王清婷一直低头抽泣,这时忍不住抬起头来,正与杨君两眼相对,见他神情麻木,但眉目清秀,凤眼生威,是个英俊潇洒的少年公子,不由得脸上一红,又低下头去,心想:“想不到他生得这般俊。”
杨君适才与她两眼相对,心中也是一阵乱跳,待见她低下头去,一举一动,温柔似水,心想:“之前见了王姑娘,总想着再见她第二面,如今不仅再见,还能共处一洞,实是修了几世之福。只是如今爹爹受害,不知妈妈如何,明日须将王姑娘送到致远庄,再回花鸟岛一探究竟。”
这时洞外仍是电闪雷鸣,杨君将火升旺,又走到洞口坐了下来。王清婷见他举止斯文有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