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面的骆养性问道:“这子真是这么说的?”
“回万岁,确实是这么说的。”
崇祯愣在龙椅上,久久说不出话来,喃喃道:“朕何尝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南巡的时候了?”
“万岁,这太医说了,入了冬以后鼠疫会停一阵,还请万岁移驾应天,臣当护万岁之周全。”
崇祯冷哼道:“真以为这满朝文武能答应南巡吗?”
骆养性皱着眉头继续说道:“万岁,最不济也应为家国天下计,将太子殿下送到应天啊。”
崇祯拜拜手说道:“此时不必在提了,待入冬之后就把烺儿叫回来吧,半年没见,朕还怪想他的。”
“诺。”
夜色深了,宫门已经关闭,骆养性自然是出不了宫了,只能是去内阁挤一挤,不过一到内阁之后今天内阁当值的大学士魏藻德便一脸谄媚的凑了过来,看着骆养性问道:“大都督,万岁爷跟你聊什么了?”
“阁老,这我们锦衣卫办事就是有这么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实在不是太如不懂事,有些事是不能跟您说的。”
魏藻德在骆养性这里吃了瘪之后,便不再说话,骆养性也打心底里瞧不起这个所谓的阁老,靠在椅子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第二天早朝,崇祯缓步走上大殿,看着下面的群臣问道:“诸位爱卿可知道,我大明的京营前几日又打的那个大胜仗啊。”
下面群臣大多数都已经知道王业泰被下狱的事情,多数人对此嗤之以鼻,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内阁首辅周延儒站出来道:“启奏万岁,内阁并未接到捷报,而且京营最近只是在加强京畿卫戍。”
崇祯冷笑道:“京营参将王业泰,带着三千兵马端了鞑子的水师,还歼敌六百多人,也算得上是大捷了啊。”
周延儒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万岁,值此多事之秋,此例万不可开啊。”
崇祯仍旧是阴晴不定,只是一直在看向兵部的那批人。
“张缙彦,你对这件事怎么说?”
张缙彦打了个激灵,向前一步站出来说道:“启奏万岁,臣以为,按照祖制,王业泰其罪当诛,不过王业泰乃勋贵之后,其祖有功于我大明,此时事之抉择,应当由万岁定夺。”
张缙彦兜了个圈子,又重新将球踢给了崇祯。
“朕问你这个了吗?”崇祯怒斥道。
张缙彦一愣,崇祯随即问道:“王业泰在出征之前,是否给兵部上过请战书?你是看没看到?”
此话一出,局势瞬间鲜明了起来,张缙彦立即跪倒在地道:“万岁,按照惯例,此事应当由陈大人定夺,但是现在陈大人赴了辽东”
“混账东西,你胡说什么?”
张缙彦一紧张说漏了嘴,满朝文武瞬间炸了锅。
“什么?陈大人去辽东了?莫不是要议和?”
“万岁,此事万万不可。”
“皇上,国朝至今已有两百七十余载,从未有割地议和之前例,国朝养士至今,我等当以死相谏。”
霎时间,满朝文武动然,纷纷要求崇祯打到底,尤其是那些年轻的御史,一个个挽胳膊撸袖子,嘴里喊着太祖太宗,那阵势简直是要跟多尔衮直接拼命了。
崇祯死死的盯着张缙彦怒道:“混账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万岁,老臣议治陈新甲擅离职守,贻误军机之罪。”周延儒率先发难,同时那些御史也跟进开始发难。
眼瞅着这火直接顺着张缙彦的嘴烧到了兵部,崇祯是恨不能一刀直接砍了张缙彦。
看着群情激奋的文武臣工,张缙彦这才松了口气。
“来人,张缙彦尸位素餐,革去官职,押往诏狱,着有司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