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言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每个有噩梦的人,眼底都有深深的恐惧。你不知道吗?”
她的余光里,瞥到他犀利的眼眸因为她的这句话慢慢地迷离了起来,“是吗?”
“嗯,我也会有噩梦,所以我能看的出来。”徐念言感觉到叶非离相信了她说的话,暗自舒了一口气。
“我自认为我的清冷,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叶非离双手插下口袋,卸下了心里的紧闭,暂时地卸下。这些年来,他的心就像是一个攥紧再攥紧的螺丝,都已经忘记了松掉的感觉是怎么样的了。可是徐念言说出他内心的恐惧的时候,他没有被外人所看穿的反感和皱眉,竟有一种坦然的感觉。“玛丽莎,你也有噩梦吗?”
“嗯……”徐念言想绕开这个话题,却听到他继续地问道,“是关于爱情吗?”
徐念言抬起头,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惊慌。“叶总,您真会说笑……”
“我没有说笑。我的梦里就会经常出现一个女人,可惜我到现在都还看不清她的样子。”叶非离淡淡地说道。
那个女人会是我吗?不,不会的……应该是你的伍芳菲,又或者是你的母亲吧,徐念言慌乱地眨巴了一下眼睛,抿嘴道,“叶总和叶太太真是恩爱有加,做梦都会梦到她……”
叶非离回了回神,没有再说下去。
徐念言感觉到空气里的危险气氛,便索性抬起头,却和某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要不要喝咖啡?”
两个人一怔,浓重的气氛再一次随笑而散。
叶非离柔声道,“还是我去买吧。”
“好……”徐念言没有推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的害怕才稍稍好一些,忐忑却又多了一些。该怎么办?靠近他,是一种危险,可是靠近他,更是一种诱惑。她没办法在危险和诱惑里平衡的更好一些。只要看到他,就会想要和他说话,就会想要时不时故作不经意间地去触碰一下他的内心,是不是还有她的影子。虽然,她明知道理智在告诉着自己,这样做是不行的,是不妥的。
但是更多的是问自己——
就算他真的记得你,你想怎么样?
这时,病房里的妮妮好像醒了,她开始大哭。医生和护士闻声赶了过来,徐念言也跟着进了去,便看到妮妮情绪激动,哭着喊着捶起小手要将进来的医生和护士都赶出去,“你们都是坏蛋——你们都是坏人——你们走啊——走啊——”
护士开始强压着她,要给她注射镇定剂。
徐念言见状,赶紧推开他们,阻止道,“你们这样是没有用的,你们都先出去吧。我和妮妮谈谈。”
医生和护士怔了怔,见玛丽莎公主吩咐了,也便只好先退了出去,“那……玛丽莎公主,有什么事请立刻叫我们。”
“好,我知道了。”一大批的白大褂终于出了去。
徐念言回头,看到妮妮的情绪才稍微好了一点点,可是仍然用敌意的目光看着她,“你也给我出去!”
“你叫妮妮对吗?”徐念言微笑地看向她,不气恼她的不礼貌。
“不关你的事!”因为手腕上的失血过多,她依然是脸色苍白的,强撑着装出自己没有事情的样子。“你给我出去!”
“妮妮你知道吗?你会生气,真好~”徐念言不理会她的轰赶,慢慢地走到一旁,拿过热水瓶,往玻璃杯里倒上一杯水,走过来,“我有一个五岁大的儿子,他看到你应该要叫你姐姐,可是他是不会叫你姐姐的。”
妮妮没有说话。但是徐念言知道她想继续听她说下去,便继续道,“他不是哑巴,只是在他的世界里,是一片宁静的,平等的天空。这么说吧,他喜欢和每个人都平等,如果他看到你,应该会喊你妮妮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