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瑾汐这次是真的累了,一觉睡到了第二日的午后。
她悠悠转醒,盯着房顶看了半晌,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许久她才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四下看了一眼,是君羽宸的院子,只是和上次醒来有些不一样了。
屋子里多了一张梳妆台,上面各种她从来不用的胭脂水粉还有各色钗环,一把琉璃梳,一面铜镜,还有一白色青花瓷瓶,里面插了一株金线白莲,白莲朝着阳光处,开的正欢,一阵暗香扑鼻而来。
她先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缓了缓神。这一夜,不知道为何,竟是一个难得的好眠,她什么都没有梦见,虽然,神仙是不会做梦的,一般做了梦的要嘛就是回忆,要嘛就是对未来的预见。
她这几万年里经常做梦,可梦里全是曾经和那个男子经历过的事,就是在结尾的时候往往和现实不一样。都说梦是最好的去处,她能让你遇见想遇见的人,做你想做的事,醉生梦死,不过如此。可是,她的梦,往往是以痛苦结尾的。
可做了千千万万年的梦了,已经有些习惯了,甚至也有些恍惚,有些不舍,她想,醉生梦死,就该如此。
她走到院子里时,只见君羽宸在院子里练着剑招,“呼呼”的剑风即便没有灌注一点儿灵力也已经有了破空之势,她想,就君羽宸这一身的功夫,到时候去了人间就是将他的灵力封了也没什么关系的,人间那些个凡夫俗子又谁可以比得过他这么个天之骄子?
帝瑾汐就这样靠着柱子看着他,他身后一池的白莲被剑风扫过,只是摆了摆,去没有受任何的伤。她嘴角微弯,想来君羽宸练这普通的剑招应该是不想伤了这一池白莲吧!
她看着君羽宸那张清俊的脸,精致的五官,深邃的眼,玄色衣摆出那以金线勾勒的莲花,还有他手中握着的长剑,她嘴角的笑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
她恍惚间觉得是时光错了位,亦或许是她还在梦中。眼前这个男子,总感觉是那么的熟悉,却又觉得陌生。她痴迷的看着他,却一步也不敢上前,只怕一不小心就惊醒了这样一场美梦。
君羽宸练完了一套剑法,回过头看向有些发愣的白衣女子,他眸子一暗,执着剑便站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有些失魂的模样,轻咳嗽了一声问道:“你醒了?”
帝瑾汐被他惊醒,赶忙回过了神,只见他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额角还有细细的薄汗,她突然伸手便去为她擦拭,全然有些还在梦中的感觉。
“你舞的剑真好看。”
君羽宸任她为自己擦去了汗,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看见她嘴角里含着的那抹甜,却有些刺痛了他的心。他想,她一定是认错了人,这样温柔的笑,亲密的举动只有在她梦魇之时才会有的。只是,她再次开口说的一句却叫他愣住了。
“君羽宸,你长的也很好看!”帝瑾汐收回手,却没有收回目光。她炙热的眼神,似乎看进了他的眼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有一刻的错愕。
“惟语呢?”帝瑾汐嘴角一扯,收回了目光,四下看了看,却没有看见那个有些粘人的紫衣男子。
“在大哥那里和子悠下棋。”君羽宸将剑一扔,剑便自己回了鞘里。
“子悠可曾下的过他?”帝瑾汐莞尔一笑,一双精明的眸子里似乎只是感叹了一句。
“你倒是很了解!”君羽宸眼眸一凛,声音也不自觉冷了几分。
“呵呵!惟语与我下了几万年的棋,若连榆子悠都下不过,也算我这个师父不合格了!”帝瑾汐走到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使了些力气,身子便摇摆起来了。
这东西之前还没看见过,想来这是今日一早才安好的,只是这么少女的东西,她此刻倒是喜欢的很。看着一会儿离进一会儿又离远的金线白莲,她发自于肺腑的开心。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