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华慕抬手抱住了姜聿,这一年经历的事情是华慕闻所未闻的,虽说桑晨是华慕的依靠,但姜聿,真就算是她的亲人了。桑晨给过她的温暖和伤害是际遇,泉铂给过她的保护和拥抱是友情,此刻见到姜聿,华慕满眼热泪,她问不出任何东西,满脑子年少悠然的时光。
她这一抱,姜聿有些乱了阵脚,忙伸手揽着华慕,轻抚她,柔声细语的安慰,没了幼时见面就掐架,或者闹着玩儿着的活泼。
流着眼泪,华慕放开姜聿,怔怔的看着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你问便是。”姜聿坐在她的床边,用袖口轻轻拭去华慕的泪。
“你……知道姜伯伯……”华慕最想问的自然是自家被冤的事究竟和姜聿有没有关系,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关心,但这关心,多少有些微不足道。
“我知道,我的错,皇上宴请阖宫,我没能抽身。”姜聿红了眼眶,他不能告诉华慕那天发生了什么,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一直派人盯着锦城却还是没能护他们周全。权谋心机这事,华慕知道越少越安全。
看姜聿这样子,华慕的心都揪在一起了,锦城里无忧喜乐的年华,当真是不在了。
“姜聿,我听到很多话,但我相信你,所以我问你的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我只信你说的。”华慕泪眼汪汪,晶莹着这一年的委屈和逞强,她怕姜聿骗自己,又怕答案如传言那般,果真如此的话,她就盼着姜聿骗她。
“好,你问。”姜聿整理了华慕的头发,把她耳边的碎发拢了拢,像儿时那般。
“我家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华慕有点紧张,等着姜聿的回答。
“有。”姜聿的眼神里有些闪避,他垂了垂目光,不敢直视。
“为什么?”华慕咬着嘴唇,几乎是颤抖着追问。
“上次我回去找你,我爹不在府那次,被人盯上暴露行踪,连累了华叔叔,连累了你。”
“那是什么意思?”
“那次和太子一起巡关,我支开侍卫回锦城,但是有内鬼把消息透露给太子,终是抓住我与锦城的联系,太子防微杜渐,为了抑制我的势力,所以给华将军定了罪发配。这事,是我对不起华家。”姜聿抬眼,眸子尽是真诚,他不想瞒着华慕,只是不能让她知道太多。
“可是,赵斓涙曾说太子要留我性命,若真要我华家万劫不复,又何必留我性命?”华慕侧了侧身子,没顾上姜聿说得连累,把自己在暗牢里听到的话告诉姜聿。
“这样说来,暗害华家的人就不一定是太子了,但赵斓涙和太子定是有牵扯的。如此看,太子都不能用左右的,只剩一个。”姜聿想着想着出了一身冷汗,最后的可能,可不就是皇上嘛?
当下没有证据,不过八九不离十,内鬼是太子的人不错,但他一定从属于皇上,怕是皇上安插在太子身边的人,又趁着机会通风报信,最后一死了之还离间太子和姜聿。
这招数,相当高明了,不过皇上已然知道华家对姜聿的意义,怕是慢慢也能察觉华慕的与众不同,这样下去,华慕就更是危险。姜聿决定,还是藏起真话,隐瞒身份。
“姜聿?姜聿?”华慕看姜聿神色凝重,拉了拉他的袖子。
“嗯?”
“你在想什么呢?”
“没事,左右受我牵连,这几日你好好休养,等身体好了,我们再说其他。”姜聿很是温柔,几年不见,他的少年模样已然意气风发,却少了些许同龄人该有的无忧。
“既然有人存心要害我家,就不是你能改变的了,你放心,我懂的。只是……你一个人在云京做陪读,一定如履薄冰吧?我们在这里说话安全吗?”华慕说着说着便压下声音,悄悄问姜聿。
姜聿被她这模样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