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我？”素素拉长了语调问道。楚明诚这副模样明显很可疑。

    “没！”他挺直腰板，装出心中没鬼的样子答道。

    “懒得多问了，孟夫人，我先回房了，我的剑还在你的房间里吧……”

    “在，当然在。一会儿就给你送去！”见素素将话茬转到自己身上，孟九儿不由得一惊，然后很快冷静下来，答道。

    “那就好，走喽！”素素起身伸了懒腰，勾勒出一个曼妙的曲线，然后不再多问，离开了。

    “孟夫人，你就放心吧，这事就包在我俩身上，我也先回去了。”楚明诚也告辞离开了，临出去前还摸了摸小丫头昭儿的头。

    孟九儿望着二人身影消失的门口，眼中神色复杂。孟昭儿倒是乖乖地在一旁把玩着手中涂着红漆的波浪鼓，“咚咚咚”的清脆响声在屋子中回荡。

    又到了夜晚，素素坐在房中的木椅上，左手持着出鞘的紫黛宝剑，右手拿着一块白布，不停地蘸着面前桌上的半碗酒擦拭剑身。令人惊奇的是，擦拭过的剑身上残留的小酒滴眨眼间就升腾而起，化作一道道白烟。

    “赤乌伴月啼，琉璃升冷烟。”素素神情专注，口中则念念有词道。

    “……”

    “又不好好练剑！”她的耳边传来责备声。

    “喂，这还不让人歇歇啦！”还是年幼且有些黑瘦的素素叉着腰娇喝道。

    “半柱香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吧！”那人无奈地说道。

    “好啦！我就是有些不舒服。”小素素情绪有点低落，慢慢坐回身后的大石头上。

    “哪里不舒服？你生病了？谁叫你整天不听话的！我看看！”那人虽是斥责着，但是还是很关心她的身体，走上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为她切脉。

    “不是，我是觉得心里不舒服！”小素素甩开他的手，不耐地说道。

    “嚯！小小年纪就有心病了？说来听听！”那人打趣道。

    “哼！狗屁心病！我就是觉得好憋屈啊！总觉得被什么劳什子东西压得喘不过来，那东西好重好重！”小素素吼了出来，听得那人一愣。

    “压抑吗？世间万物，脚踏黄土，背负苍天，道理法则，因果纠缠；有形的天地，无形的运道，这两样哪一种都足以压得你透不过气来。”那人淡然地说道。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我想一脚把它们踹得远远的！”说完，小素素还抬腿比划了两下。

    “哈哈哈！有志气！说真的，我们修行不就是为了摆脱这些东西的束缚吗！一朝羽化登仙，超脱生死，战天斗地，真乃修仙之趣，妙哉妙哉！”那人自己从一旁傻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奇怪……”小素素白了他一眼，满脸的嫌弃。

    “怪对我来说是称赞！好啦！为了你早日摆脱束缚，好好练剑吧！”那人伸手将插在地面的琉璃烟拔出，递回素素手中。

    “果然还是诓我练剑！坏人！”小素素提起与自己身材极不相称的紫黛宝剑琉璃烟，冲着那人叫嚷道。

    “嘿嘿！坏对我来说也是个好词！”那人贱兮兮地应道。

    “……”

    素素晃了晃头，不知不觉间，自己擦剑竟走了神儿，思绪飘回小时候被逼着练剑的情景了。

    “还是要受修行之苦啊！”素素幽幽一叹。

    “素素，在吗？我有事找你。”楚明诚在外叫门。

    “进来说吧。”话音刚落，他推门而入，见素素收剑入鞘，下意识一哆嗦。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素素玉手抚过雕饰精美的剑鞘问道。

    “没，我才没怕呢！”楚明诚以为素素见自己吓得哆嗦就想开口辩解。

    “怕什么？”素素其实就是想问他来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