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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胡天龙,生在同阳村,原本我小时候有个更好听的名字叫做胡天星,八岁那年得了一场大病,病好之后我爷爷就决定给我改名叫做天龙,说星字太高,我命太轻压不住,说来也奇怪,改过名之后我就很少在生过病了。

    按照我们家乡的话来说,我们家是代代相传的道仙,就是专门帮人看风水处理一些红白事之类的,我爷爷胡国寰在十里八村都吃得开,那个年代各行各业都不景气,爷爷为人仗义,哪一家要是出了事没钱办,请他过去,好酒好菜招呼一顿,什么事他都能给你摆平了,那顿饭就算是办事的酬劳。

    后来大家的日子好过一些,都念着爷爷的好,十里八村有什么婚丧嫁娶全都来找他操办,家里的生活也越来越滋润,那些往年欠我爷爷人情的,都想着办法的偿还,那个年代的人跟我们现在不一样,欠人东西是一定要还的,不然心里总是有个疙瘩。

    可是好景不长,我十二岁那年,也就是刚刚小升初,我记得是暑假,六月初八那一天,那时候家里还是那种砖瓦平房,六月天里家里热的就跟一个大火炉一样,晚上根本没法睡,村子里的乡亲们都喜欢把竹床抬到家门口,罩着一顶蚊帐露天睡觉。

    因为头一天晚上听堂姐讲故事到半夜,我睡得很像,还没等睡醒我就感觉有人在晃我胳膊,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是我姐姐,我姐姐大我四岁,眼睛红红的,看我醒了第一句话就说:“老弟,爷爷死了。”

    “啥?爷爷死了?”我看着大姐,以为他在跟我开玩笑,昨天还偷溜去我爷爷的小屋拿了一瓶蜜桃罐头吃,已经做好被爷爷发现打我一顿屁股的准备了。

    我大姐揉了揉眼睛说道:“我骗你干什么,你自己看,爷爷家门口全是人。”

    爷爷是跟大伯一起住的,有两个门面,爷爷估计也是不想打搅大伯一家人的生活,自己在堂屋(我们老家是把摆放供桌的客厅叫堂屋)隔了一间出来住,里面放了一个煤炉,一张破旧的五拿床,就是那种木板床,四周都有围栏的那种老式床,还有一个柜子一张书桌,摆设很简单。

    爷爷喜欢在铺盖下面藏香烟,那时候的床下面垫的都是稻草,烟就藏在稻草里,床头自带的小柜子里面放的是各种小零食还有我最爱吃的蜜桃罐头,至于那个柜子,除了放几件衣服之外就是平日里爷爷出去办事用的行头,一个有浓浓墨水味的大木箱子,还有一个老旧皮包,里面放着纸笔朱砂之类的东西。

    我从蚊帐里爬出来,大伯家跟我家就隔了两户,一眼就能看见,门头人头攒动,大姐拉着我朝爷爷的房子那边走去,都知道我是爷爷的孙子,给我让了一条道,走近了才看见我爷爷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床上,就跟睡着了一样。

    爸爸跟大伯的眼睛都红红的,大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趴在床边哭的很厉害,说实话,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就不像一个正常人,太过过分理智,不过也许是当时年纪小,不知道伤心是什么感觉,反正我是没有哭出来。

    大姐和堂姐堂哥都哭了,只有我一个站在旁边,笑不出来,但是也没哭,一直等着大伯和爸爸把棺材弄来把爷爷放进去我们才能离开,回到家我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开心不起来,但也不是很伤心。

    当天我另外一个在江西的小姑姑就赶回来了,当天晚上发生的一些事,也是改变我这一生轨迹的关键。

    我们那边有守灵的习惯,按照我爷爷生前说的,他的棺材要在停七天在下葬,我爸爸和大伯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孝子,自然遵循爷爷的遗愿。

    爷爷单独住的隔间当天就被打通了,不然大伯家只有单间的堂屋是放不下棺材的,入棺之后又运来一大车冰块,当年还没有冰箱,都是从冰库里买的,一尺见方的那种大冰块,冰块摆放在棺材下面防止这七天尸体腐烂。

    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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