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低头洗漱,冷不丁地,听见盖文问了一句:“晓雀,你的头还痛吗?”
“好多了。”我有意忽视他的眼神,继续低头洗漱。
“把马伦和匕首带上。”说罢,盖文便从自己身上解下匕首和刀套,霸道地系在了我的腰间,并用外衣遮掩好,接着,又把手表外形的马伦拿出来,按一下凸起,“咔咔”两声,马伦被拆为子母表,盖文将子表系在了我的手腕上,随后把母表也系在自己的手腕上。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并不言语,任由他专注地帮我整理着外衣。
不大工夫,拉塞尔开着货车来了。我出了门才发现,今晚的风有些大,夹着潮湿的泥土味儿向我袭来,看样子就要下雨了。
盖文也跟着走出屋嘱咐道:“早点回来,一发觉不对劲就赶紧离开。”
“知道了。”说罢,我抬腿登上拉塞尔的货车,头也不回地关上了车门。气氛尴尬些也好,唯有这样,我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思。
军事基地里并不是每个人都很有钱,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忍受禁欲的生活,有需求就有挣钱的商机,于是午夜俱乐部应“需”而生。它坐落在镇的北侧街尾,白天的时候毫不起眼,夜晚来临时分,它是整个镇最繁华热闹的地方,是全镇居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地方。士兵们在这里放松甚至是放纵,当地的居民在这里挣钱,各取所需,俱乐部内功能强大,服务多样,经营得非常红火,甚至有些士兵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假期全泡在了这里。
这个俱乐部在地面上只有一层,内部装修走的是迪吧舞厅风格,暧昧的镭射灯,震耳的音乐,疯狂的人类,共同交织成纸醉金迷、声色犬马的地狱天堂。
我跟着拉塞尔穿过迪吧,顺着地下室阶梯往下走,墙壁两边是泛着黄光的应急灯,光线很黯淡,阶梯并不是很长,走下来便看见一扇合金门。“啪!啪!啪!”拉塞尔敲了三下,从里面打开个窗户,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
“我们要当点儿东西。”拉塞尔说。
那双眼睛警惕地环顾下四周,确认安全后,“咔哒”一声门锁从里面被打开了。
我静观其变,跟着拉塞尔走进去。他们严格地搜了一遍身,连腕上的马伦也被“卸下来”暂时了,但我并不担心,因为马伦的控制范围很大,而且盖文在另一头远程操控,我只要把马伦带进来就好。搜我身的那个光头佬年纪有些大,四十岁的样子,背着一把廉价的sj1激光枪,上身只穿了件军绿色的背心,裸露的双臂上刺满了纹身,下巴浓密的胡须掩住了一脸的戾气,看我的眼神色迷迷地。搜身的时候,他顺带吃了我两口豆腐,我强压住气,把这账深深地记在心里。所幸,盖文的匕首是个高级货,连刀身带刀套都可以大幅度弯曲,被掖进皮带内侧,估计搜我身的那个光头佬只顾着吃我豆腐了,居然没有摸出来。
过了第一道关,紧接着便来到安检门,我学着拉塞尔的样子,把双手高高举起,缓缓穿过安检门。“嘟”地一声,门上的绿色闪烁,显示我可以通过了。我面不改色地离开,但心里十分错愕,马伦的远程精准控制功能和控制范围让我诧异,如果把这种大范围抗干扰设备运用到战斗机上,简直是如虎添翼啊!或许有机会,我可以跟盖文要它,以作为我助人为乐的报酬。
我的面前是个光线明亮的大厅,厅内被清晰有序地划分为多个黑市交易区域,其中,我要找的典当区就在右手边的一个角落。我示意拉塞尔一起过去。
“你们要当些什么?”一个老头从柜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们,他镜片反射的光芒把他衬得狡猾奸诈。
“是这条链子。”我递了过去。
那老头先是没怎么在意,接链子的时候还有些漫不经心,可谁料,凑近仔细一看,眼里充满了惊讶和怀疑:“你从哪里弄到的这条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