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以为霍衍深是心疼布,霍衍深嘴角一抿,没说话,转了身去扒找他的衣柜,找了半天,找出来一件深青色的长衫,看样子是以前穿旧了的。
“用这个缝。”霍衍深将衣服扔到她跟前,说着从杨春燕手里抽走刚剪裁好还没来得及缝的布,然后在杨春燕懵然的神情下将天青色布团团起来扔到自个儿被扒的有些乱的衣柜里。
什么鬼!
杨春燕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你……什么意思”
用自己的破衣裳,换她的破衣裳有什么意义吗?
当然有!将衣服弄到手,霍衍深脸色缓下来,看她一脸茫然,还好心情的解释,“狼崽子是公的。”
“所以呢”杨春燕风中凌乱。
看她这样,霍衍深抿了抿唇,“你是个女孩儿家,衣物这些贴身的要保护好。”
端是大义凛然,理直气壮,淡定自若。
你娘亲知道你这么古板的嘛?杨春燕一脸假笑,根本不想搭理他。
她不知道,霍衍深并不是古板,只是占有欲罢了,而这种情况,以后得日子里会非常常见。人狼相斗更是家常便饭。
冬日里的日头,挂在天上就是图个好看,白花花的,却是一点温度都没有。
大棚里红薯叶子愈发茂盛,杨春燕估摸着过了年红薯就能长出更多,到时候这些红薯再多繁衍些。
羊毛袜还没有正式发售,她自己和杨娟做出来的几双,一半给了徐晋宁,另一半,杨春燕给了霍母和西,娘家那边有杨娟织的,也是够穿。
霍母虽然现在过得还不错,但是年轻时是着实过了好长一段苦日子的,比麻布贵上许多的细棉布她穿着都珍惜的不行,像羊毛袜这种看起来就不像是便宜货的东西,更是闻所未闻。
活在想象中的羊毛袜,触手温热细腻,单看着就觉得暖和的不行,霍母心翼翼的捧着,不敢套到脚上,唯恐脏了这等贵重的东西。
还是杨春燕安抚,霍母这才宝贝一样套到脚上,看的霍衍深眼窝泛疼。
这些年他出走在外,还在镇上开了一家铺子,自以为让母亲过上了不愁吃穿好生活,现在才发现,却也只是不愁吃穿而已。
“娘,儿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霍衍深面色沉重,语气郑重。
霍母愣了一下,看着他一脸愧疚的样子眼泪就啪啪的往下掉,心里又酸又涨。
杨春燕就在一旁看着,竟也觉得眼眶发酸。
知这两人有话说,杨春燕腾出空间来。
她去院子里摘了几把红薯叶放到篮子里,打算给隔壁送去。
“婶子。”开门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枣红色花袄裙,头发梳的很是利落,看着就是个爽快人,开门见是她,眼里闪过诧异,面上却是笑着,“是霍家媳妇啊,进来吧。”
两家就住隔壁,一堵墙的距离,夜半大声说个话就能传到隔壁去。
“王婶。”杨春燕一口白牙很是晃人眼。
“霍家媳妇,你这来了是什么事”王婶不仅看着爽快,嘴上也爽快。
两家哪怕是隔壁,但是因为霍母不善交际,交集也就不多,路上遇了打声招呼是顶天了,她实在想不来这霍家媳妇有啥事。
杨春燕从手臂间的篮子里拿出一把扎好的红薯叶,“王婶,前几天我夫家不是来人了嘛,那日还多亏王婶帮我们说话。”
红薯叶绿油油的,在这大冬日里,看着可稀罕,王婶稀奇的瞅着,“你咋这么客气呢,咱们也没说什么,不过就是说句公道话罢了。”
确实也没说什么,只是那日围了那么多人,俱都是看热闹的,唯这几个帮忙说话的就有她。
杨春燕眼看她似是不好意思的瞅一眼手里的红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