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木烟的声音,那边很久没有说话,久的让人以为他已经挂断电话了。
木烟压了压自己失控的情绪,哽咽地解释,“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我刚刚手机和包被抢了……然后,有个老人家借我手机……我只记得你的号码。”
一片静默,木烟觉得自己无耻又绝望地像个犯人在等宣判。
“你报警了吗?。”
夜,寂静深邃,木烟站在寒风里有些难以启齿。“没有,我被摩托车刮飞了,裤子破了,鞋掉了,还有……”
“你该拨10。”
被他简单明了地打断,木烟有些无措,声音因为疼痛开始发抖,委屈又酸楚,“陈炤……来接我吧……我很疼……真的……”
那边安静了片刻,最后似乎叹了声气,问道,“现在在哪?”
木烟满脸泪水,笑的样子比哭还难看,“在星宿路和燕归路的交叉口处。”
“我0分钟到。你让手机的主人再陪你等会儿。丢的银行卡该挂失挂失。”
“好……”
“有人来接你吗?”老人担心地问。
木烟把手机上的血用外套擦干净还给老人,“有的,他还有0分钟,您……能再陪我会儿吗?”
“好的,你先休息会。唉,年关难过,闺女你晚上尽量别出门,这偷都等着干几票回去过年。”
……
比预计时间还早了两分钟,一辆黑色的suv稳稳停在路边,打着双闪。
陈炤从车上下来,木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直到他走到身边。
“还能动吗?”
木烟仰着头看他,听他问话,贪恋地想在路灯下看清楚他的眉眼,眼眶热热的,好像只是三天没有见面。
“我可以走。”木烟扶着树起身。
“伙子可算来了,赶紧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陈炤点点头,“大爷谢谢了,您住哪,我送您回去,太晚了。”
大爷连忙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走走就到了,赶紧去吧!以后这么晚别让姑娘家一个人出门。”
大爷不肯留地址,也不肯要钱,留下一句,就这么走了。
木烟吸吸鼻子,一瘸一拐地蠕动,速度比蜗牛快了那么一点。陈炤耐心地等她晃到车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
“我……坐后面吧?”木烟扶着车门,询问车主。
陈炤面无表情看着她。
木烟觉得自己的确有点事儿妈,闭嘴爬上了副驾,腿一弯疼的一个激灵。
木烟看到陈炤上车坐好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我……手上有血,怕弄脏安全带,你……”
陈炤看了她一眼,侧过身帮她系好安全带。
“现在去哪?”木烟问他。
“慈心医院。”
一路上没有什么车,车速很快,车内安静的有些压抑。
最终,木烟打破了这份寂静。
“我听别人说你回来了,我又记不住别人电话,所以……就打给你了。”
陈炤侧头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
“你现在在哪工作?”木烟想听他说话。
“jd。”
木烟知道这个公司,电子行业巨头。“总部不是在上海吗?怎么回来了?”
“人事调动。”
“哦,那以后还回去吗?”
“不知道,听上面安排。”
木烟不喜欢这样的一问一答。
“陈炤,”木烟舔舔受伤的嘴唇,疼的皱眉,“你……”
“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家里人?”陈炤打断她絮絮叨叨的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