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县政府也同意了。
护厂队成立后,就职工处置问题,老厂长向分管副县长专门做了汇报,强调一定要解决职工的处置问题后才能开发。
分管副县长向书记、县长汇报后,县长责成分管副县长为此事召开了由发改、国土、规划、土地征收、国资委等部门参加的专题会,会议也明确将纺织厂处置问题与招商引资一并考虑。
老厂长回来后,将此情况向护厂队做了传达,并要求广大职工服从政府的决策大局。大家觉得出路有了保障,也就不再闹,静候开发商将处置费用转到厂里。
此前,韩德彪领着一般人到厂里先期勘查现场的时候,也向护厂队做了承诺,一旦投资协议签订下来,一定按照协议要求将职工们的问题处置好。
就如前面所说,韩德彪签订投资协议后,并未按协议要求将职工处置款按时转到县财政专户,而是组织了一批拆迁队伍直接开进了纺织厂。
这下护厂队不干了,马上在厂门口堆上沙袋,布置铁马等障碍物,与韩德彪的队伍对峙起来。
那天是韩德彪下属一个叫韩三品带队的,他的远房亲戚。此人脸被墨镜遮了半边,头戴安全帽,颈挂拇指粗的黄金链,穿着嘻哈装。站在推土机驾驶室边上,指挥着统一穿着迷彩服的“锤子队”,步步向纺织厂大门压过去。那阵势,着实有点不压平纺织厂,誓不回头的样子。
护厂队的老厂长跳出沙袋外,站在大门中间,拿着大喇叭,领着护厂队喊着“反对强拆、护厂合法,宁愿车从身上压过去,坚决不退步”的口号。
护厂队的副队长吴以同,外号“一桶”,也是几次组织大家上访的职工代表的“头”,带着一批职工,拿着灭火器,立在沙袋后面,时刻准备与韩三品他们拼命。
韩三品拿着扩音器,声音调到比老厂长的大喇叭还大,大声喊道:“纺织厂我们已经买下了,前面的闲杂人离开,否则后果自负”,命令铲车司机往前开。
铲车司机说前面有人,怕压着。韩三品一把司机踢出驾驶室,“怂样”,自己脱了外衣,露出画龙涂凤的大臂,加大油门往前冲,眼看要压着老厂长了,还没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这是不顾一切,要出人命的节奏。就快压到老厂长时,副队长“一桶”冲出沙袋,抡起灭火器,朝铲车驾驶室扔出去,同时,一把拉开老厂长。后面的职工一起上,开起灭火器,朝着一拥而上的锤子队喷过去。
刹那间,整个场面乱了,一场混战。最终韩三品敌不过护厂队,狼狈退去。
这一场混战,揭开了一个大锅,也许这正也是韩德彪他们需要的。
其实,那天,他安排韩三品虚张声势,一个是要形成拆迁难度大,没有保障的假象,不交或少交协议议定的纺织厂处置费用,同时,借此向媒体投诉投资环境恶劣,违背招商谈定的良好的投资环境条件的说法。给政府施压。第二个是想摸清楚谁在挑头。
接下来几天,韩德彪仍然让韩三品围着纺织厂大门,制造即将失控的紧张气氛。向县政府书面提交“关于处理投资协议相关事项的紧急报告”,强调由于担心后续拆迁没有保障,要求政府先垫付处置款的40,待拆迁顺利后,再由他们支付。
他们邀请省市媒体到县里,反映投资受骗,投资环境恶劣问题。当然,记者们的车马费是不菲的。
另外,要韩三品摸清挑头的副队长“一桶”的亲戚关系、家庭成员情况,并从其亲戚下手。
手段多呀,比如,家里有在体制内的,以文为主,编个理由送,然后暗中跟拍,以此要挟,否则就反映给政府执纪部门。亲戚有做生意的,以武为主,安排一些社会人到其档口挑事。亲戚中属于一般的百姓,那更好办了,直接上家门,蛮狠地告诉他,一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