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西山。
又有人端来饭菜,还是两人的饭。
晏山没有多言,默不作声地吃饭,她此次也没有只吃白米饭,而是将就着菜一并吃下。
等她吃到一半时,白玉轩才动手,他的脸上容光焕发,就好像刚刚偷得了宝贝一般。
夜来临时,白玉轩离开了。
晏山坐在门槛上,从院中看向上面的一方天空。
天空漆黑,星星很亮,很亮,今日的夜空出奇的美,看来明日定然是个好天气,她的心情突然也变好了。
辰时一刻,沧溟山山巅。
擂台还在,擂台上有人,顽石大师盘坐在擂台中央。
擂台下也有人,武林各派,熙熙攘攘,同那日的武林大会差不多。
晏山正坐着,白玉轩在她一侧。
顽石大师已无半分顽劣痕迹,他坐的笔直仿若入定,视周遭的人与物如无物,台下已是人声鼎沸,有些人已按捺不住。
“大师,今日召我们来此到底所为何事”有人大呼。
顽石双眼紧闭,好似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似的,那人有些气恼,继续道“该不是让我们看你坐禅的吧,哈哈哈哈”他完竟大笑起来。
不过,他笑着笑着便不出声了。
晏山已走到了他面前,那人惶恐,低垂着脑袋,“盟主”
“你若再敢出声,我就让人将你扔出去”
她这一声,之后,再也无人话。
武林盟主真好用。
四周安静下来,安静下来的一瞬,顽石开始话,他的声音不高,但中气十足,声声入耳。
他依旧未睁开眼睛,他讲得乃是五年前,芜城古芳榭那一战。
晏山已听过,却也不自觉地被他的声音所引导。
他花了半个时辰,讲完那一战。
讲完之后,四下一片静默,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动,众人似乎还沉浸在那场大雪,那场厮杀,那场争斗中。
白雪被血染红,古芳榭中的雪是红的。
顽石还记得,他见到丁红英时的样子,她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
她的眼眸还是睁开的,她睁开的双眼看着他,他看出来那双眼睛中没有恶毒,没有恨意,没有杀意,只有绵延不断的无奈和不舍
她死了,皆因他信错了人她走了,带着无尽的遗憾,他抱着她冰冷的身子,在古芳榭中停了很久,很久
这些年,对他来,古芳榭中的大雪一直未停
“张楚夜该不该为他的母亲报仇”最后,那一声,仿若来自地底深处,那带着震颤灵魂的声音,穿透众人的耳膜。
众人皆是一震
但是没有人话,所有人都垂下了头。
“和尚,这就是你想的话”声音似乎从远方传来,但晏山抬头时,已看见了张楚夜。
看来他很喜欢紫色,依旧一身华美的紫袍,冷峻的脸,众人噤声,目不转睛地看着张楚夜。
张楚夜在离顽石大师一丈之处,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顽石。
顽石缓缓从地上起。
他的身子很正,他也定定的看着张楚夜。
“和尚,原来是你将我母亲邀到古芳榭的”张楚夜的脸并无变化,但他的语气冷得彻骨。
晏山冒了一阵寒气,她很担心顽石。
顽石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张楚夜的脸,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很空,很空洞,而他的声音,似乎也变得渺茫,“昔年的十人皆已身亡,若是你想取我的性命,拿去便可。”
张楚夜已准备出手。
“慢着”晏山忽然出声。
张楚夜那一掌堪堪止在了顽石的鼻尖。
而晏山出声的那一瞬,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