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三天,再不见木翠儿踪迹,这三天徐轩已可勉强站立却无法走的太远,好在每餐都有专人送来,倒也不怕疗伤这段期间有什么不妥,只是每餐都是少许米粥,吃不饱不说几顿下来嘴里要淡出鸟来。
入夜,日落西方,黑暗逐渐涌起,门外来一弟子,正是每日照顾徐轩饮食的二长老弟子,名叫肖竹。
肖竹进来之时,还端着一个大木桶,那桶约半人高,桶中盛满热水,水质黑绿,里面传来一股药物的清香。
徐轩问道:“肖竹大哥,这是干嘛?”
肖竹年近弱冠,体瘦身长,手脚袖口挽起,露出粗大关节,看身体臂膀都细细长如竹竿做的一般,面容却神采奕奕,尤其是双目炯炯有神。
几日下来二人已是熟络,肖竹对着徐轩笑道:“食不饱腹方才能让身体更加吸收药效,但内服只是一种手段,外敷泡药也是必不可少,如此才能好的更快。”说完继续道:“调养得当月余便可痊愈,徐兄弟,伤的重不代表治的久,你叫我一声大哥,我自然不能亏待老弟,这药还是我和师父求来的呢!”
徐轩一拍脑门,心想:我的肖大哥,我叫你一声大哥,你就对我这么好,可我还想在这多待些时日,若早早治好,岂不是又要寄宿破窑败庙,流落荒野?肖大哥你这才是坑了老弟我哟!可如今又不能失了礼数,见肖竹这几日待自己还算不错,只能继续探听道:“肖竹大哥,以前有没有和我一样被误伤的人,在宗门内疗伤呢?”
肖竹如实道:“这个就很少了,不过还是有一些同道中人因为路途遥远,来不及回师门就来本宗求医的,这个院子便是为那些同道中人建造,但是最近十几年已经很少有人来了。”
徐轩连忙问道:“那他们治好了伤,后来去了哪儿?”
肖竹回答道:“他们一些人留下许多珍宝当做谢礼后,不知所踪,还有一些人回自己门派去了。”
徐轩一时无语,又问道:“那有没有和我一样身无分文,又无名无派的人来求医?”
肖竹沉思一会儿,答道:“有是有一个,不过”
徐轩一听有眉目,连忙道:“不过什么?”
“雷长老初来之时确实身无分文,也无名无派,不过他是二长老远房表亲,一身道行颇具威力,伤好之后,就被二长老留在宗门当了外戚长老。”
徐轩垂头丧气道:“那有没有像我一样,无名无派,身无分文,无半点道行,又半点亲旧不沾的普通人来呢?”徐轩反复来反复去,都是围绕一个问题,任谁都能看出这子心有所图 肖竹一笑道:“徐兄弟,你是不是想留在宗门。”
徐轩一惊,又看肖竹清风爽朗,面带微笑,不会为难自己,于是就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竹鼓励道:“我也曾是山外贫农之子,得遇恩师指点收留,才有机会踏入宗门。徐兄弟伤好之余如果想加入本宗,可以去找伯阳长老。”徐轩问有所得,这才放松心神。
肖竹又和善道:“桶中汤药我已准备好,你趁热在这木桶之中浸泡两个时辰,草药功效更加,接下来我就不打扰啦,明日一早,我再来取回木桶。”
徐轩感激道:“谢谢肖竹大哥。”肖竹点头会意,挥一挥手让徐轩别耽误泡药时间,就此离去。
好的越快就代表离开的越快,徐轩本不想进桶泡药。但从流浪的他脑中除了吃穿温饱,丝毫没享受过这木桶泡热水澡待遇,不禁神往。
回忆从前,冬日寒风凛冽,大雪飞舞,众乞丐为了保存仅有的一丝温度挤作一团,瑟瑟发抖,只听身旁乞丐道:“中秋之后老子就没洗过澡,本想着身上泥团能在这时作用,哪知屁用没有。”
一人笑道:“有用没用你也洗不掉了,合着再过几个月留到开春身上长草吧。”众人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