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那几棵桃树,早已开得是沸沸扬扬,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花香。远远望去,就像一片红色的云霞一般。
蜜蜂在绯红色的花朵中飞来飞去,忙碌地穿梭于其中。
其中一棵桃树上面的一根枝条,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砸断了,上面还留有刚开的花朵和未开的花苞,在失去树干的养分后,花儿渐渐地枯萎了下来,让人不觉心生惋惜。
年前还没放假的时候,陆广知曾经在一次开会的时候提到过,目前闳清公司收购上海电阻厂最大的障碍,就是电阻厂里那个负责投标的副厂长。
因为一旦上海电阻厂转制之后,他们这帮人就捞不到什么实惠了,所以他们才会极力阻挠闳清公司对电阻厂收购计划。
这个副厂长平时的主要任务,就是负责投标。
只要中标,他们就能根据标的物总额的相应比例拿到提成,至于电阻厂赚不赚钱,赔钱与否,那是电阻厂的事情,他们才不关心呢。
就是在他们这种丝毫不考虑电阻厂的利益,而是一味地奉行“惟中标论”的原则下,上海电阻厂一步一步地被逼上了绝路,使得这个国有大厂连年亏损,最后终于资不抵债,到了被挂牌出售的地步。
事到如今,即使不是闳清公司来收购上海电阻厂,也会有别的公司来负责接盘的。
而以上海电阻厂这个副厂长为首的这一帮人,即使心里有一百个不情愿,也无力回天了。
大厦将倾,他们再也无法阻止上海电阻厂兵败如山倒的那种颓势了,不得不无奈地接受了电阻厂将要被别的公司收购的事实。
闳清公司为了防止将来收购上海电阻厂时,怕到时候由于电阻厂的债务太多,影响到电阻厂的正常运转,还特意借了五十万给上海电阻厂,准备将来从安徽柳远环保设备有限公司给上海电阻厂的项目款中扣除。
上海电阻厂曾经和安徽柳远环保设备有限公司有一个合同,由于现在上海电阻厂已经处于半停产的状态,闳清公司就想把这个合同从上海电阻厂转到闳清,但是上海电阻厂坚决不同意,闳清公司最后也只好作罢。
去上班的路上,向子威问唐工,有没有上海电阻厂的最新消息。
唐工说:“有是有,但不是很乐观。他们说最低收购价不能少于六百万。再加上电阻厂的外债,估计没有一千万,恐怕拿不下来。”
齐天乐说:“我估计收购电阻厂有点危险,最近我刚刚听别人讲,上海电阻厂内部的几个人也想收购电阻厂,想把电阻厂变成他们自己的工厂。”
向子威说:“其实这样的例子多的很,我哥有一个同学,他现在的老板,以前就是一个国企的厂长。当年改制后,这个国企马上摇身一变,就成了他一个人的公司。有不少国有资产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厂里头头们的私有财产。如果有外人收购的话,他们就会故意把价格抬得高高的,让你收购不成。”
齐天乐说:“是啊,我担心的就是这种情况,如果电阻厂内部的人真要这样操作的话,闳清公司就彻底没戏了。”
车上的人都沉默不语了。
有一个上海的供货商来闳清时,顺便提到一个情况,说最近有小道消息讲,可能有一家温州公司要插手上海电阻厂了。
唐工回上海时,特意向以前的同事打听了一下,证实这家公司是来自温州的天力克公司。
天力克公司在上海设有办事处,据说规模很大,但是他们的主营业务是建材领域的,和电除尘行业并没有太大的交集。
何佳有些怀疑地说:“不会吧,他们公司就会虚张声势,表面上看上去规模很大,实际上现在连工资都发不下来。就他们那个样子,还想打上海电阻厂的主意呢!”
齐天乐慢悠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