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锦怀全身心放在了向三位先生学习各种技艺上,只是逢年过节也会想起还在昭京的爹娘。
第三年的时候锦怀满了十五岁,骑射之术已近精湛,张之豹偶尔也会带着锦怀骑着美人去几十里外的小镇走走,周觅梧本只想教教他书画诗文,奈何这年锦怀完成了一幅草原奔马图,水平已经达到了他初具名气之时,那时他已经二十四岁。
周觅梧想了很久,决定将自己最为痴迷也最为擅长的机关术也授予锦怀,本来当初来到这孤洲草原时只是为了报答老王爷对他的恩惠,不想最后却得了这么一个天资聪慧的徒弟。
吴蕴瑾倒是乐得清闲,世子似乎对乐器并不怎么感兴趣,特别是这琴艺,每日也只是在授课之时会练习弹奏,闲暇时分倒是不是泡在书房拿着毛笔在那竹案上写写画画,就是到屋后空地打拳舞剑。
如此反复着,直到第五年时,锦怀同张之豹从镇上回来,刚进了小楼,就看到了自己想念许久,五年未曾见面的母亲。
“娘。”锦怀收起最开始看到她时的惊喜,语气平淡地打着招呼,心中还是对他们当初欺骗自己来这塞北的孤洲草原有所介怀。
“锦怀!”庆安王妃看到他如此冷淡一时间也不顾礼仪了,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跑到了锦怀跟前把他抱住,一下子又放开,抬头看着如今已经比她高了许多的锦怀,“孩子,你别怪我和你父王,我也舍不得你离开我,可是当初我们也是有所苦衷才作此打算。”
“什么苦衷?”锦怀把庆安王妃重新带到椅子上坐着,自己坐到另一侧,“可能言明?”说完看了看身边的安桦和几位先生。
“如今风波也过去了,便也不是什么好忌讳的了。”庆安王妃招了招手,命身边的丫鬟拿来了一个金丝边的锦盒,“原因就在这里面。”
锦怀把那盒子接了过来,打开后见里头只有一张薄纸,摊开来粗略看了一眼,竟被惊住。
“母亲,不知宫里那位……”锦怀目光还停留在那纸上,低声问着。
“已经去了。”庆安王妃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今,倒是不再害怕了,新上任的那位自小与你便有些接触,你心里应该也有所度量。”
“嗯。”锦怀又细细看了一遍那薄纸上的内容才将其折好放回了盒子中。
“母亲今日来这里,是否是想接儿子回去?”
“是,你父王已经打点好了,明日一早便可以启程。”
“母亲,孩儿恐怕还不能回去。”锦怀把盒子拿给安桦,“我敬仰三位先生的技艺,如今仅仅习得些许,实在不甘心。”
“这……三位先生可愿随我儿一同回昭京?”庆安王妃转头看向张之豹三人。
“王妃,恕在下实难从命,当初虽是受老王爷恩惠才答应于此地教授世子骑射之艺,但是自当初战马举迁,我便发过誓,要永远留在这孤洲草原,守住这一方故地。”张之豹往前一步急急答道。
“母亲,我珍惜三位先生,三位先生对我也是倾囊相授,如此便是有求于人,自然是以行他人之方便为方便。”锦怀站起身,对着三位先生作了一揖,又转身对着王妃,“这五年里锦怀时常想念起父王和母亲,可否再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的今日,待我学成,便回昭京。”
念及如今新帝登基不满三年,正是广纳贤才之时,锦怀若想站稳脚跟……庆安王妃终是点了头,同意了锦怀的提议,但庆安王妃实在是不舍锦怀,在小楼中住了小半个月这才启程回了京城。
年关将至,昭京城中各个街角府匾下都点亮了红灯笼,陈府因着是城中数一数二的富商,每年都会在过年时给城中的贫寒家里送去几匹红色的粗布。
陈府书房中。
“玉兰,还有六天就是除夕了,陈府在那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