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准了到他的摊位上买肉。旁的,齐二牛这个人普普通通,倒也再没何值得说道。
“哦,对了,”何书桓想着想着又做补充,道,“听说这齐二牛年逾三十尚未娶妻。他旁边摊位卖鱼的大叔说,他村里不少人都笑话他,说他出身屠夫粗鄙,好人家的女儿都不乐意嫁给他云云。齐二牛是不厌其烦,这才大老远非得跑到京里来摆摊,生意是好不说,每日忙不得闲,也省了去听旁人说道厌烦。”说到这里,何书桓总算意识到了什么,面上有些古怪。
小二月也就直白地告诉何书桓道“前儿梁允闹事,齐二牛好心过来帮衬。我瞧着,他对云娘有意。二人年龄也合适。最主要的是他为人老实,可保日后不会使诈欺负了云娘。你可瞧不起他屠夫出身”
何书桓一时不答,瞧着云娘在厨房刷碗,灯投忙碌身影。
“只盼着我娘好。”何书桓最终叹道。
说完了这事儿,小二月面上犯愁,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劳烦你每日跑回家中,可耽误了堂中学业”
何书桓笑道“不碍事的。”
“都怪梁允,你说我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怎么就非得揪着我不放呢”小二月不由抱怨,可见当真是愁坏了。
何书桓只得笑笑,也无法劝说,这时想到了一件事,对小二月提起,“小姐可知,姜子阳老师欲退出善师堂,另起私塾”
小二月的主意力一下子就被转移,追问道“怎么说”
“老师道善师堂师资力量雄厚,不差他一人,但见平民人家儿子空有抱负奈何囊中羞涩,负担不起善师堂厚重学费,觉之可惜。正巧皮舍人日前提出国教兴国等策,圣上重视,虽远不及实现步骤,但愿意支持姜老师独在京中开设善心学堂,所需费用若有不足可支国库,不对学生收费。”
“这好啊”小二月一拍掌,命何书桓道“明日你代我同姜老师商议,老师若在京中开设善堂,缬彩坊愿出一份绵薄之力。”
“多谢小姐。”何书桓由衷感激,但又似有些愁绪,不待小二月问询,何书桓便道,“能为小姐门客,是书桓三生有幸。现姜老师虽欲在京中开设善堂,但怕有不少人家,不苦学费,却仍苦生计。家中儿子若有时间,哪怕替人打更倒泔,凭着年轻力壮,能讨得什么辛苦工作做做赚得微薄薪资补贴家用,都好过念书无用。”
小二月一想便明白个中道理。正如何书桓所说,姜子阳的善堂就摆在那里,虽然不收学费,也要人家自愿来念。姜子阳只想到从减免学费入手,接济贫苦学子,却是没能顾及根本。大部分人家家里穷的,越是穷的,越觉得念书无用。要知道,除了学费,一个学生若是当真向学,私底下也要付出不少,无论是人力财力物力。到头来,若是寒窗苦读十余载,不得考取功名。却是平白浪费了那些年大好青春,拖累家里。
其实他们为人打工低微,赚得的钱也够吃上一口饭。穷人家里能添得一粒米是一粒,却也是必须。他们更需要的是先求得家中安生无忧,自己不愁基本有一口饭吃,才好放心奔赴学业。
此时何书桓欲言又止。
小二月光看何书桓眼色便懂,四顾家中冷清,叹道“我们家里头房间还空着那许多,也该再添些人进来帮着看家护院,为你和云娘分忧解劳。”
何书桓立即笑道“小姐若是愿意接济,我日前见二三落魄游荡于善师堂门前”
原来,这几日,姜子阳欲离开善师堂,另设善心学堂的风声已经走漏。不少有志青年时不时就到善师堂门口游荡打探。但几多人一听姜子阳欲设善堂不过是减免了学费,许多学用杂费,他们还要自己负担,还是愁于生计,打了退堂鼓。
何书桓看,他们多是店小二装扮,许是小憩得空,过来问询一二。其中有两人,巧在何书桓傍晚归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