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白帆看了几秒钟,墨无言捂嘴打了个哈欠,迈步回到二楼。
躺到床上,他没有再睡觉,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周围的声音。
如果单纯的只是白帆动了,墨无言不会有这种反应,一阵微风都能吹动白帆,很正常。
但是那个红印章的变化不得不让他重视。
跟了师傅十年,学了十年的符篆,对于章印的变化他太了解了。
楼下墙上的白帆就是普通的白布做的,之所以能让鬼进去,主要就是那个章印的效果。
那是镇魂印的章印,可以镇压魂魄,在里面的鬼魂想出来只有两种可能。
一个是破印,一个是自己放对方出来。
印章是自己亲手刻的,效果毋庸置疑,所以可以确定,白帆里的女鬼应该是想突破封印。
只是对方目的是啥?害自己?还是想离开?这一点墨无言不确定。
静静的等待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女鬼发现自己起了疑心,又或者是她放弃了无用功,一直等到天亮,也没听到再发出任何响声。
秋天天亮的不算早,六点多也就刚放亮。
墨无言看了眼手机,已经五点了,将床头的刻刀放进了挂在墙上的牛皮双肩包中,穿上一套普通的运动服,把头发随意扎起来,下了楼,气质和昨晚穿长袍时完全不同,除了白色的头发,就是个普通人。
这店铺没水没电,一到天亮就会消失,半夜才会诡异的出现。
每天他都会在天亮之前离开二层小楼,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补觉去,下午出摊靠雕刻印章挣点钱生活。
指望“一家黑店”让自己活着?纯属扯犊子!
若不是怕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回来看不到自己,他才不会来这里待着。
说来也奇怪,他跟了师傅十年,可十年里他师傅从来没让他白天在小楼里待过,在外面给他单独租了个房子,完全不知道白天的小楼是什么样的。
久而久之,这个就成了规矩。
他也不想破坏规矩,师傅虽然没说明为何,却告诉他过,这里白天不能住人。
到了楼下,墨无言来到白帆前面,想了想,将其取下,卷起来塞进了背包。
这里面镇着一个女鬼,而且是极有可能的危险人……鬼物,留在小楼里弄不好会出意外,还是带走稳妥一些。
没有理会那些依旧燃烧的火盆,墨无言直接离开了二层小楼,连门都没关。
天色已经不那么黑了,树林中再次升起袅袅白雾,青砖小路变得有些透明,两旁的地灯已经不见了。随着墨无言的远去,二层小楼也逐渐隐没在雾里,不见了踪影。
墨无言没有回头,习惯了。
十几年的千篇一律,没有了好奇,没有了疑惑,一切都太正常不过了。
背着包,沿着公路走了半个小时,回到自己租的平房区。
这里是县城最外层,都是平房,很旧,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卫生也很差,特别是路旁的公共厕所,臭味可以让你把吃过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那酸爽的臭味,堪比老坛酸菜配臭豆腐。
七拐八拐的到了家,墨无言反手伸进大门里,将门打开,推门而入。看都不看院子里杂七杂八的破烂东西,闷头走进屋里。
这里其实就是他补觉、洗漱、吃饭、给手机充电的地方,一会儿睡醒了就得出去摆摊,真指着“一家黑店”赚钱?饿死个鸡毛的。
把双肩包扔到桌子上,墨无言扑到床上准备睡觉。
片刻,他突然爬了起来,从包里将白帆取出,铺到桌子上。
然后从脖子上摘下一块正方形的吊坠,吊坠通体暗红,不透光,除了上面的面是拴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