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下怎么办？”

    一位黑衣人轻松取下一位杨家门徒的首级后，来到杨岚面前，毕恭毕敬地问道。

    “我赶紧回一趟杨家，要是那小子先告状，就完了！这里的人全权交给你们，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不！”杨岚突然停顿了一下，摸着长有胡子的下巴，片刻后，他的嘴角逐渐上扬，道：“留下两个有妻室的，最好是性格胆小点，懦弱点，像条老实巴交的蠢狗，事成后必有额外重赏。”

    “遵命！”

    话音刚落，杨岚的身下响起一道道的震爆。即使是通过丹药强行暂时成为一名玄师，但该有的力量还是有了。

    辰气外放，经过挤压，再爆发产生的推力，可助修炼者一步数丈，远超普通马匹的速度。

    眨眼间，他已经脱离了战场，直奔杨家。

    ……

    滴答。

    滴答。

    耳畔轻轻传来水滴落的声音，像是一曲唤魂的歌调，听着听着，只感觉到意识、知觉愈发地清晰。

    “唔……”

    琳啸天一边晃着像是灌了铅水的脑袋，一边费力地抬起了黏在眼球上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那场虐杀。

    辽阔宽广、凹凸不平、寸草不生的橙黄色土地上，没有尸体密布、没有血液流淌、没有刀光剑影，只有一潭热气蒸腾的池水，以及两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影，薛赋和杨晶文。

    不过他们正躺在地上，昏沉沉地睡着了。

    最让琳啸天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虽然泉水在不停地往外喷着水蒸汽，可是周围的温度不仅不炎热，反倒有些凉爽宜人。

    “先生，您应该还在吧？您是占了我的身体，救下他们俩来到这的吗？”

    “嗯。”

    琳启从他的身后面蹿出，在天地间来回飘着，形体逐渐透明。

    这说明，他现世的时间已然不多。

    而且以往他现身时，即使不弄出动静，也会嘴边挂着笑容，态度积极，而此刻反倒消极难过。

    “臣擅自占用太子殿下的龙体，违背太子殿下的意愿行动，请您降罪。”

    突然，他飞至地面，单膝跪地，垂下头颅，虽无法看清神色，但琳啸天知道他在虔诚地忏悔着。

    一位有大恩于自己的师傅，又是生父的旧交，况且琳启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在那种能力不支的危机关头，能把至关重要的人物，一并救走，琳啸天已经很感激了。

    岂能只因与“自己意见相违背”这种小事就责怪他，倒显得无理取闹了。

    “起来站好，这就是我对你的惩罚。”

    琳啸天清楚一点，虽然拜了琳启为师，却一直感觉到，琳启从始至终仍是把自己当作臣子、琳啸天当作太子——明明琳琅界已经灭亡了那么久……

    所以，琳启一时半会不能完全适应师生的那种交流方式。

    “这……”

    “你若还拿我这个太子作数，就听我的。”

    “谢殿下开恩！”

    琳启一边行跪拜礼，一边人真严肃地喊道，只叫琳啸天感到瘆得慌，浑身起鸡皮疙瘩，却也只能无奈接受了。

    “先生，”琳啸天清了清嗓子，道：“您是如何夺走我身体的，为何我的灵魂还在？”

    琳启脸色一变换，罕见地微微皱眉，道：“常理来说，一具肉体，只能放下一个灵魂，但先帝留给您的印记十分特殊，二十余年过去了，臣至今无法理解其中的奥秘……”

    一听到他习惯性地花大量篇章，为结论无奈无用的铺垫，琳啸天由衷地松了口气。也许他已经不再耿耿于怀了。

    “臣只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小天地，又是一个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