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墨迹有些不对劲。
他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好像有些地方的墨水浅了一些,有的地方深了一些。虽然形成了美丽图案,苏文心头却无端升起这里不应该这样的感觉。
凌千落轻飘飘的从屋外飞来,白色衣衫已经换下,变成了往日的寻常衣服。她静静飞着,盯着苏文却并未开口说话。只是眼眸中闪烁的异色,让人知道她很想让苏文独自解开这幅画的秘密。
“哪里不对……”苏文思绪钻入画中,苦思冥想许久。忽而灵光一闪,右手不自觉的按在了画的中央。
“这画的墨汁,是可以动的。”
他的手按压其上,灵力涌动之中,那看上去早已干涸的墨点,竟如同活了一般被苏文按压着逃向远处。
“怎么会这样?”关黎大吃一惊,以前也曾有人用灵力驱动卷轴,却全然没有现在这等异象。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卷轴出现变化。
他忽而察觉到苏文的手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力量。仔细看去,苏文的手并未真的按在画卷上彼此间有一道极细的黑线。
这是空间裂痕!
苏文施展灵式残篇,切开了画轴表面的空间,灵力从空间旁边的缝隙注入,改变了内部的特殊墨汁。
当墨汁被驱赶到它本来该在的位置后,整幅画面完全变了。
却还是没有变的完全,而是变成了一张拼图。
一共十八张正方形的图片,凌乱的摆放。
“这……”苏文悚然一惊。
尽管图片摆的很凌乱,但以他的智慧,一眼看出了这副图案。
“这不就是……刚刚看到的那座圆形城池?”
“失礼了!”苏文迫不及待的将画卷拿下在地面铺平,根本不管关黎是否同意,拿出一柄短匕迅速划过画卷,将图案分解开来并重新组装。
“果然。”当图案完全拼凑而成的刹那,每一张被切开的画卷边缘荡起灵力,裂痕随之消弭,重新组成了一张崭新画卷。
画卷之上,一名女子背对着他,面对着前方整齐的诸多方阵。
这不就是双儿面对袭来的食铁兽大军的景象吗!
如此一模一样的场景,必是亲临此场战争之人才能绘出。而当时这座圆形城池只有两人,一位是双儿,另一位就是凌千落。
“你画的?”苏文的目光落在凌千落身上。
“一个纪念。”凌千落走到画卷旁边,小手轻轻抚摸着画中人的身影。
“我用这画为她陪葬。画出现在这里,且多了几层防护,说明……”
“说明她还活着!”苏文蛮横的打断了凌千落的话,有些兴奋道。
这人按辈分应该是她师姐,如果真活着那自己可得好好请教请教她。
“不,她已经死了,不然我不会离开她。”凌千落摇了摇头。
“呃……那是为什么?”苏文有些尴尬的眨眨眼。
“去千绝山看看就知道了。我以前就把画藏在那。”
苏文愕然:“千绝山?难道那里就是那次战争的战场?”
“没错。时光改变了许多东西。”
关黎看着苏文的表情不停变化,不知道这孩子究竟怎么了。正欲开口,却见苏文将卷轴放进了纳戒中:“关黎前辈不好意思。你先祖关行留下这幅画,显然就是在等我。如今等到了,这画赠与我可好?”
“这……”关黎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苏文都把画放进纳戒里,难道自己还能再抢回来不成?而且苏文说的有道理,说不定先祖的这句遗训就是在等他。
“如此也好。”关黎点头算是同意。
苏文心满意足的走出祠堂,正寻思着挑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去千绝山看看,却忽然听见刺耳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