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男心恢意冷,他功力深厚,一路踏树而行,桃花岛五形阵根本拦她不住,又止不住地听见无伤唤她,走了一阵,出了桃林,心下渐渐平复,听他唤声不止,心间暖意犹生,只觉我与哥哥都心念着彼此,思来想去,一时伫足而立,只盼着他来。正思间,身后被人环胸而抱,正是无伤,他二人虽已成婚,却一向不曾僭越,这般贴身相拥,两颗心扑跳不止,意暖浓浓,若男破啼为笑道:“无伤哥哥,你不听你姑姑的话了。”无伤道:“你早已是我的妻子,往后姑姑一定会想明白,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程郭二人追来,远远见他俩相拥而立,郭襄道:“师叔,这两个孩子情深意重,我想若是陆姐姐见着,也不会阻挠他二人一起的。”程英轻声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襄儿,我又何曾阻挠她俩,只是江湖险恶,伤儿身俱混元内功,江湖阅历尚浅,我只怕……。”郭襄笑道:“我看他二人内力不在你我之下,师叔又何必担心,现在离清明尚还有些时日,我们何不顺道去百花谷一行,到周老前辈、一灯大师、陆姐姐坟上祭扫一番。”
宋周二人上了一艘大船,正欲离开,程陆二人匆匆赶来,程英大声说道:“伤儿,你不跟姑姑们一起走吗?”无伤道:“程姑姑,我和若男是周老前辈亲媒主婚,我是不会再取别人的。琼姿姐姐身陷贼窟,我一定要去救她。”郭襄又道:“伤儿,待你查明真相,救出琼姿,便于三月清明在衡山与我们汇合,周姑娘心思细敏,凡事商榷而行,你们路上多加心。”辞别众人,无伤急欲赶往嘉兴,行至舟山,趁着打尖儿,又托顺风客栈的伙计觅了两匹快马,清了钞,也不住店,一路疾驰,行至一处镇。
时辰已近天黑傍晚,天色阴暗,瑟瑟刮着冷风,镇口斜卧一块大石,其上镌刻着西岑镇三个大字,此镇是当地有名的水乡,见天色诡暗,塘上打鱼的乡民急着收的收、挑担的挑担,纷纷归来,忽闻西南角上隐隐响起踏蹄之声,远远地见一队人马迤逦而来。
晚风凝裂,吹得人心发麻,见那些乡民脚若生风,疾奔涌过。无伤道:“又是蒙古人。”马旁一打鱼老汉见二人俊貌清丽,不禁说道:“年轻人,可不是什么蒙古人,蒙古人只怕还得忌他三分哪,你们马快,还不快走。”若男道:“老伯,这镇上可有客栈。”那老汉道:“入了街口,行至巷尾,便是李家客店,只怕这会儿已隔了板门。”若男又将要问,见那老汉急匆匆,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人行了一天一夜,已是累了,不觉调转马头,往巷尾驰去,果见一家客店,耳边呼呼夜冷,除此之处,四周静得出奇,那店上伙计捂着门板,透出半边脸来,神色怵惕,正要隔上最后一块门板,若男急道:“伙计大哥,我们想要住店,能否行个方便。”见他腰悬双剑,那伙计手上一颤,扑搭一声那下门板,不发一语。
无伤道:“伙计大哥,我们不是歹人,天黑夜冷,你们还有客房没有。”忽闻得身后马蹄渐近,回头一看,店门已被封死,见夜色悄暗,若男急中生智,使出轻功,拉着无伤纵上屋顶,二人沉下气息,隔在风火墙后,一阵蹄声过后,檐下一队人马急驰而至,不时伴着唿哨前后作和,不过片刻蹄声渐止,透过数十根火把星光,黑压压地围了一群蒙面之客,少说也有三四十人,为首一人五短身材,爆牙豁嘴,隐隐可见鼻间一抹刀疤横过,虽骑的高头大马,两不相衬,却看似骑术精湛,引着马儿踱步四探,见那店门两匹大马,他眉间一蹙,从怀间抽出一卷白纸展开,大声说道:“老二,你带人进去,给我把屋子拆了,也要寻出这两人,他奶奶的,什么鬼阴天。”
见他身后缓缓走出一名大汉,身长六尺,五指扒拉一声扯下黑衫,露出一胸黑毛,踏脚缓重,脚下大皮靴压得青石板路喀喀作响。他手持一柄狼牙铁棒,棒头足有酒碗粗细,挥着巨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