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搜?来啊,先问过我手上的剑!”
负责做晚饭的仪千年,不知何时站在了房门口,还是穿着他那件最爱的白色锦袍,只是因为干活的关系,衣角多少沾染了些灰,不过丝毫不减他玉树临风的俊美气质。看的一干大姑娘两眼放光。
但更多的人是倒抽一口冷气。只因他的右手上握着一把剑,长剑,被磨得刀刃闪闪泛光,一看便是锋利无比的长剑。
众人噤声。
仪千年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拉过姚千夙的胳膊,将她往屋里的方向带了带,意思是让她赶紧的回屋去。作为一个可怜的弱者,姚千夙相当听话的后退了,但是也仅是站在屋门口,眨巴着一双噙满泪水的大眼睛朝人群看。
仪千年便没有停留在姚千夙方才站的那个位置,而是继续的持剑往前走。王氏一看这哪是她曾经认为的儒雅俊公子呀,此刻看向自己的锐利眼神,仿若带着深仇大恨般,随着脚步的逼近,也越发的吞人。
眼看着剑尖即将碰触到自己的鼻子,王氏忙不迭的颤声急呼:“你要干什么?杀人可是要抵命的!”
仪千年冷笑:“谁说我要杀人了?我只是来跟你算笔帐。”
王氏一边心翼翼的撇过脑袋,试图让利器远离自己,一边抖着声的问道:“算什么帐?我可不记得我们两家有过什么钱财的来往。”
她不是省油的灯,仪千年又哪里会是?
她越躲,他手里的剑便跟的越紧,直到只差分毫便要戳上她鼻尖的皮肤了,王氏才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什……到底什……什么帐啊?”她抬着手,想让剑往一边靠离一些,可又生怕弄巧成拙,急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仪千年可不在乎她那张老皮,一点都不盯着自己手里的剑,兀自抬头扫视了一圈众人,不急不缓的问道:“大家想种植清珠,无非是觉得我们家的炸清珠片能卖出好价钱吧?”
对此众人无一不点头承认。
仪千年又问:“那你们说,炸清珠片和老母鸡比,哪个更值钱呢?”
有嘴快之人当即回答:“可巧,我昨儿个刚从镇上回来,听人说酒楼里的一碟子清珠片就得卖半钱银子呢。哼,酒楼里的碟子,大家可都晓得的,装我家三岁娃娃盛饭的碗还要的。”
罗泉村也就那几百号人,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谁家的娃有多大,是什么情况,那是再清楚不过。如今一听,顿时哗然四起。
本来他们只是看见大酒楼的管事来姚千夙屋收炸清珠片,觉得东西一定值钱。可没想到,一点点的量居然就值半钱的银子。那那天装了足足好几大桶的炸清珠片,得值多少银子呀?
大家忽然感觉自己平素里数着铜板的脑子不够用了,脑海里除了白花花银闪闪的银子呈堆状的晃啊晃,就还是晃啊晃。
有回过神来的人惊叹:“照这么说,那岂不是一碟子的炸清珠片,都能抵上我家一只天天下蛋的老母鸡了?”
“次奥,同样种地忙活,我怎么就这么白瞎呢?要早种了清珠,我不是早搬镇上住去了!”有汉子拍着大腿,后悔不迭的喊。
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用胳膊肘往他腰里用力捅了一下:“谁稀罕镇上了?我想去的可是城里,城里,你给我记住了!”
两口子在那边咋咋呼呼的,仪千年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他收回目光,当着众人面重重的长叹了一声:“有些人啊,就是脸皮厚,不知道害臊怎么写,不懂得什么叫知足,什么叫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好了,王家二婶子,明人不说暗话,那天你家刘飞还我们三只鸡没错,但是他在我们家又是吃又是拿的,我们损失的清珠片何止一篮子那么多啊!”仪千年边说,边还指了指近旁一大娘手上正挎着的一只菜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