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千夙前脚将秦寡妇送走,仪千年后脚就蹭过来问她:“姐,我肚子饿得慌,家里有什么吃的呀?”
私底下他都抽过自己一嘴巴子了。昨晚上忙里忙外的,自己忘什么不好,居然忘记问姐姐要吃食。奥,老天,自己是有多笨,也难怪隔壁大婶会把自己当二傻子看了。
他不提吃还好,一提,姚千夙的肚子也立马配合的附和起来。
你咕噜噜,我也咕噜噜。姐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仪千年乐的哈哈笑,姚千夙涨的脸儿红。
姚千夙将脸一板,正色说道:“我们家穷没饭吃!你要愿意将就,喏,桌上瓦罐里的野菜汤归你了。”
一听,仪千年一张俊脸皱成了团,连连摆手:“不要不要,那东西我半夜就试过好几次了,实在咽不下去。”
边说,他还捂上了口鼻,仿佛那不是吃食,而是有多恶心的东西。
姚千夙皱着眉头的睨他。一个男人要不要这般娇滴滴啊,虽然你出身非富即贵,从没尝过这等低下的东西。但姐我更是泡在山珍海味里长大的,还不是照喝不误。
说完,走向瓦罐就要拿来递给他。
不想,仪千年忽然将他纤细嫩白的手指朝墙边一指,很是兴奋的说道:“要不我们把这大灰兔宰了吃吧。姐姐喜欢红烧还是白煮?”
姚千夙脸黑。
麻蛋,这货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不仅挑三拣四的老毛病一点没改,还对兔子肉念念不忘?
“哎呦--”抬着手的仪千年忽然表情痛苦的喊起疼来。
那心翼翼将手臂放下的举动,看的姚千夙心头一滞。
莫非是昨天那怪异的一锄?
她向仪千年招招手:“来,给姐看看你后背。”
仪千年心翼翼的弯下腰,褪下衣衫露出后背,只见几乎整个背部都是青紫一片,左肩胛稍下的位置淤青的最是厉害,都呈黑紫色了。她以指腹轻轻按上,还没使力,仪千年便哎哟哎呦喊个不停,连带着身体都在颤抖。
“姐,我后背是怎么回事啊?老疼老疼的,搞的我一晚上没睡安逸。”仍半趴的仪千年皱着一张脸苦兮兮地说。
姚千夙睨了他一眼。没睡好么?那一晚上鼾声不断的声音是从别人家圈里传出来的?
不过也真是神奇了。墙边的锄头仍旧是自己垦荒的那一把,平日里自己抬一下都觉得沉呢,可昨天喝的手脚都轻飘飘了,怎么还能毫不费力的抄起?甚至还很是轻巧,一拍一个准的挠到了人。
巧合?姚千夙挠挠头,貌似也只有巧合二字能说得过去。
看她愣愣的发呆,掖好衣服的仪千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姐?”
“哦,”姚千夙回过神来,信口邹道:“昨天接你回来时就听你嚷嚷说后背疼了,回来后太忙就把这事给忘了。不好意思啊,是姐的疏忽。你别怨姐哈。”
想到是自己出手失了轻重才害他如此这般,姚千夙心里便过意不去。
仪千年却是极爽快的说道:“没事。又不是姐你害的,怎么能怨姐呢?”
……姚千夙心底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滋味繁杂。
唉,她暗叹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只不过求一些钱过日子,却不想弄巧成拙伤了人。有心将他留下做苦力吧,反倒给自己添了累赘。如今可好,看他这伤势不费心照顾几天是好不了了。
姚千夙皱了皱眉头,重生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正色开口:“你这伤有些重,回头我弄点药给你擦。”
这不是一句敷衍的话,而是一个走心的承诺。她惹下的事,就一定会弥补好!
但仪千年可不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更不会跟她一样想的多,听说要买药,甚至连看都没来得及看姚千夙一眼,就摇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