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天蒙蒙亮,渔花村老张家上下七口死绝的事儿便如一股大风般的刮到了大丰村。
随着死讯传来的,不仅有大丰村上下三百一十二口人的惊心,还有姚家人的怒骂震天。
姚家,如今是祖母辈的胡氏当家。胡氏生有两儿一女,大儿姚金川是村里的村长,儿姚金海在镇上做帐房先生,女儿姚金珠最是出息,嫁的男人是镇上衙门里当差的捕头,在大丰村人眼里她可不就是个官太太。
然而,就是这样一户在村里数一数二且有头有脸的人家,最近五年来却是灾祸不断。先是死了儿媳,再是死了姚老爷子,如今挨着孙女姚千夙及笄,却是强拉硬掰的把她嫁出去,没成想她嫁谁谁死。这次更是死的离谱,全家一起没了。
渔花村的村民在那感慨,姚家丫头自己命苦也就苦了,怎么还出来祸害人呢?
大丰村的村民回他,没听说过克夫吗,她就是!
岂止克夫,你没听他们姚家人说嘛,姚老爷子,还有她自个儿的亲娘,可都是被她克没的。
……
众人总结,姚千夙就是个克星,在家克亲,在外克夫!
顷刻间,克星,丧门星就成了姚千夙的代名词。
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可就是没人上前看看扒拉在井边,躺尸老半天的丧门星是死是活。即使是大丰村村长,也就是姚千夙嫡亲的大伯都不曾上前两步探看分毫。
渔花村汪村长看着满目的残垣断壁,跟站在身旁的大丰村村长姚金川说道:“你是她大伯,又是村长,你说怎么办吧?”
姚金川脖子一昂,两手一摊:“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一家愿娶,一家愿嫁,能怨谁?这场大火可是老天爷一道闪电劈下来的!”
这话明着听是没错,但是事关村里的七条人命,就这么不了了之的话,往后自己这村长还有威信?这帮子村民还会当自己是他们的主心骨?渔花村汪村长的脸色不好看了。
他怒目瞪视姚金川:“你居然说老张家死绝是天意?这丧门星能进门,还不是拜你们姚家所赐!”
“怎么说话呢?你又不是不知这老张家有多想抱孙子,只要是个母的,你敢嫁他就敢娶!”继而姚金川又是一声冷哼,“亏得我们老姚家厚道,不嫌贫爱富的,否则就他家,哪娶的起媳妇呦!”
众人点头唏嘘。这老张家的穷,别人或许不知,但是他们同村的可都清楚得很。
围在人群中有一青年男子,自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姚千夙,一张脸就绷着没松过。现在,听闻两村村长不急着救人,竟在那扯些无关紧要的话头,牙关咬的紧紧,双拳恨不能冲上去凑他们一顿。
而他身旁站着的一妇人,见他神情激动,立马抱紧他的腰,不许他跨出半步。
“顺子,夙丫头昨儿个可是亲口跟你一刀两断的,你现在又是何必呢?”妇人一边拦腰阻止自家弟弟,一边在他耳边絮叨。
“我不信!我不信!”被提起伤心事,张顺的眼眶红了。
妇人虽然心下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她嫌我们家穷,嫌我们爹不能出工,一嫁进来就要做牛做马!”
想到久卧病在床的爹,张顺便卸下了所有力气。
“听姐的,我们回去吧,我们不参合姚家的事了。”
他颓废点头。
那边吃瓜群众有一茬没一茬的议论着,而这边,趴地上的人儿缓缓睁开了眼。
倒不是她刚醒,而是醒的这许多时间她都用来整理思绪了。如今,她理明白了这个身体主人的很多事情,便不想再装死的趴着。
趴着很难看的好不好?
要不是方才醒来时就发现已有人围观,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