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南郊依山傍水处修建了一座月老祠,香火供奉不断,据说十分灵验,不少善男信女慕名而来,想为自己求得一世好姻缘。
月老祠不大,祠中栽种了许多树,棵棵树上挂满了许愿的红丝带,祠内供奉着月老的神像,头戴朱红纱帽,正襟危坐,慈眉善目,还留有胡须,左手执姻缘薄,右手牵红线。
孟溪看着,便也跟着进去拜一拜,顾谨之随她一起进去,见着月老神像直皱眉,心里觉得这月老不该是这样子,也不会留胡须。
拜完月老许了愿,本应该也写个红丝带挂上去,但她并没有,姻缘这事靠求可能性不大,得自己努力,她从神像右手中取了红线,这才拉了顾谨之出了月老祠。
说是陪顾谨之出来走走,全程基本都是她乱走,顾谨之跟着记路。
沿着原路返回,孟溪口渴,顾谨之带她去了茶楼,两人在茶楼里坐下,顾谨之问她:“许的什么愿?”
孟溪摇头:“不能说出来,不灵验。”而后,她将那红线拿出来,继续道:“你把眼睛闭上。”
“你要回去了吗?”顾谨之没闭眼睛反问她是不是要走。因为上次就是这样,闭上眼睛她就走了。
孟溪一愣:“不走啊。”
“哦。”然后他就乖乖闭眼。
孟溪截断红线,一段系在顾谨之手腕上,另一段系在自己腕上。还多出来一点,揉成一团放入怀中,想着若是这红线不灵,将来便是系在脚上也可做一装饰品。
顾谨之睁眼看见系在腕上的红线,抖抖袖子,将红线藏在衣袖中,眉目含笑。
她许的愿是与君长相守,顾谨之没把那红线扯下来是不是说明她的愿望要实现应该是不难的。
茶楼中有说书人,他讲那狐狸的故事,千年修行化为人身,好奇人间便来人间走一走,人世浮华万千看迷了眼,不知世事,春心萌动爱了一个人,本以为能执手相伴至白头,可惜啊……
时值寒冬,说书人不怕冷似的,手里握着把纸扇子对着胸前轻摇几下,喝口水,接着往下讲。
那狐狸一次喝醉了酒无意现了本形,凡人肉眼凡胎,见着枕边人竟是个妖怪,吓得半死,暗中请来道士,施了法便将那狐狸活活烧死。
周围一片唏嘘声,原以为是个比翼双飞的美满姻缘,谁知却是个这么不尽人意的结局,霎时吵吵闹闹的非要说书人换个欢喜点的故事。
顾谨之听得认真,孟溪瞧着他,问了一句:“你也觉得那狐狸该死。”
顾谨之摇头:“人心太恶,妖也分好坏,犯了戒,罪不至死。”
“何为好坏?”
“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心有所爱,反之,是坏妖。”
说书人还在滔滔不绝地讲他的故事,孟溪一手支着下巴,眉目舒展开,笑靥如花,耳里听不进旁人的一句话,全部神思只放在了顾谨之一人身上,恨不得以后天天跟他在一起,想黏着他,还想,吻一吻他。
她一个人想着,红了脸都不自知,顾谨之却是奇怪了,见她出神,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把她那神游天外的魂给召回来。
孟溪抓着他的手,两手握住。
“想什么呢,魂都给游到天外去了。”顾谨之好笑地道,轻轻抽手,没用多大力,自然也没把手抽出来,干脆算了,她想握就握着吧。
“别动,你才说过给我摸的。”孟溪握住了就不撒手。
顾谨之:“……”是我说的没错,可是听起来怎么这么怪。
直到出了茶楼,两人手还是牵着的。孟溪一路偷着乐,顾谨之手暖和,捏着舒服,她便一直不撒手。
顾谨之也由着她,任她揉揉捏捏不吱声。
“顾谨之,顾公子?”她故意拖着调子喊他,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