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一次,一个带着墨镜,整个人裹在风衣里的人,带着一个昏迷的人来到了我的诊所。
一开始,我以为风衣男是要我救治那个昏迷的人,但是事情和我想象的并不一样。
那个风衣男走进来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显得有些疑惑,然后又看了看我。
他问我,黎大夫哪里去了。
我以为他是我父亲曾经的病人,就遗憾地告诉他,他找的黎大夫已经去世了。
没想到他竟然面色剧变,显得很懊恼与烦躁,给我说了句打扰了,就带着那昏迷的人要离开。
当时我不知道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告诉他,我是黎大夫的儿子,他的所有医术都交给我了,我自身也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可以帮助他们。
是的,我单纯地以为,风衣男是嫌弃我的医术不及父亲,不让我给那昏迷的人治疗,所以要离开。
但当时我并不觉得我的医术不及父亲,也算是年轻人可笑的争胜心吧,不想承认自己比别人差,特别是自己的父亲,呵呵。”
说到这里,黎宇真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接着说了下去。
“没想到那风衣男竟然双眼放光,一副庆幸之色。
‘你是黎大夫的儿子?那么他所有东西都教给你了对吧,他能做到的你也可以对吗?’
他这么跟我说。
谁知道他说的,和我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我当时点点头,很骄傲的样子,现在想想真是可笑啊。
然后那风衣男竟然转身关上了诊所的大门,把那昏迷的人扔在沙发上,对我点点头,告诉我按照老规矩来。
我很奇怪,老规矩?难道这个昏迷的人经常犯病?
那人见我半天不动,突然歉意地笑了笑,说‘抱歉,我想你的父亲也不至于所有情况都告诉你,我说的老规矩就是两个肾,我知道有些人会要其他东西,但是我向岩只要肾,你记住了哈。’
当时我以为他在开玩笑,但没想到,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父亲就是一个专门帮别人做摘取器官手术的外科大夫!
难怪,难怪父亲让我学外科,难怪他说诊所必须传给我,难怪他的诊所一定要开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我一开始没有答应风衣男。
那风衣男也意识到他误会了,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
我能怎么办?
贩卖器官,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我想都不敢想。
从我知道这个秘密开始,我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被他们灭口,要么……加入他们,继承我父亲的事业。
呵,事业,真是个讽刺的词语。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有这样一面,更不知道他的诊所只是冰山一角,就连他诊所的暗室,都是那个风衣男打开的。
到死,他都没有对我坦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真的没有想到,外面是一间不大的诊室,设施简陋,甚至堪堪能做到吊点滴的水平。
可暗室里,竟然堪比最先进的手术室!
手术工具,无影灯,手术台,清洗池等等。
竟然比我在医科大学里实验课上看到的还要高级,我敢说,国内设备最完善齐全的手术室也不过如此。
那昏迷的人,看来根本不是什么病,只是单纯被麻醉了。
我能拒绝吗?
我能不做这个手术吗?
我保证不会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当时就跪在那里,求那个风衣男。
我的所有观念在那一刻崩塌,我对父亲所有人印象在那一刻颠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