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四日,苏元都陪在大哥身边,天天有要事缠身,竟是不得一丝空闲,曾谙只能自己去四处转转走走,不过始终是在江汉关码头附近一带,他没有去黄鹤楼,古琴台,归元寺。
一个人的旅途,虽然有些无趣,但曾谙喜欢慢慢的了解一个地方,所以,那其他的景点,等到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再来探访,也不是未尝不可,对一个地方,总是要带着些未知的神秘感的,这样想来,曾谙才觉得不虚此行。
下午四点的时候,曾维之敲了曾谙的房门,曾谙打开门,看见大哥已经一身笔挺的西装上身了。
苏元跟着一起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深蓝色竖条纹的西装,曾谙眼神忽闪回避,却还是被眼尖的曾维之看见了。
“今天晚上八点在好百年饭店签合同,人家说了,让我带你一同去,顺便认识认识。”曾维之嘱咐着一旁的曾谙,看着曾谙有些回避自己的眼神。
“大哥,你知道,我向来不爱参与这种饭局的,我还是不去了吧。”
“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再说了,那是重庆的实业公司,如今江浙沪沿岸的大公司,都搬到重庆去了,以后合作的机会自然就多了,你多认识些人,对你总归是有好处的,曾家的公司,总归是要由你来接任的,大哥不可能做一辈子的呀。”
“好,好,大哥,我去可以,可是这衬衣领结我不想戴,太束缚我了。”曾谙俨然一副被唐僧念紧箍咒的孙悟空的模样,一脸嫌弃的看着苏元手中的白衬衣和领结,苏元看着曾谙的眼神,憋着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音。
“随便你吧,记得,六点钟,我来找你。”曾维之走了几步,对着一旁的苏元说道:“帮他收拾好东西。。”
“是,大少爷。”苏元道了一声,这才将西装和裤子挂在一旁的木质衣架上,还不忘将领结和衬衣一道拿了出去。
果然,晚上六点半,曾维之准点敲门,看着曾谙在西装里面直接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毛衣,只剩下那朵银质白玉兰胸针,一如往常点缀在胸前,曾维之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不怪,也还是十分清爽活力。
这朵银质白玉兰胸针,是曾谙母亲送他的生日礼物,那是曾谙七岁生日的时候,母亲特意找了四明邨弄堂里的老师傅,定制的二枚胸针,他的是白玉兰胸针,哥哥的则是梧桐叶胸针,那天,一家人还难得的去照相馆照了合照,那张照片,至今还挂在家中。
“二少爷这混搭风,还挺潮的呀。”苏元在一旁说着,曾谙有些喜笑颜开的模样。
“还是苏元哥这双眼睛,识得璞玉呀。”曾谙一席话,说的三人喜笑颜开的。
曾维之看了一眼苏元,苏元这才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曾谙和大哥坐在椅子上,神情格外的严肃,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过来坐下吧,我有话同你说。”曾维之看着曾谙一张稚嫩的脸,关于母亲的事情,是不可能瞒着他一辈子的。
“大哥,你这样子看着我,我好紧张呀。”
“这些事情,终归是要让你知道的,大哥今日同你说的,你可都要记住了,知道了吗?”曾维之语气沉沉,像是要讲什么大事一般的开口。
“好。”曾谙从未见过大哥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有些七上八下的。
“母亲从未跟你提起过她来自哪里,也从未跟你说过,外公外婆在哪里,今天,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曾维之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眼睛里面似乎是带了浓重的悲伤。
“母亲是地地道道的汉口人,当年外公给母亲早就定下了娃娃亲,不过,母亲留过洋,读过书,自是不愿被这传统礼教束缚,后来,偶遇了刚好到汉口做生意的父亲,一见钟情,母亲以死相逼,外公还是如期在城中的酒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