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直到天亮。
方远和米一捂着心口处,回想昨天白天发生的事。感觉到心脏在手掌下砰砰地跳,现在想来一枕黄粱。
方远起身走到厨房里看到归已站在燃气灶前腰上系着围裙手里拿着一只碗,燃气灶上放着一个平锅里面还滋滋作响时不时从里面蹦出一两滴滚烫的油点子。归已举着碗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将碗里搅拌均匀的鸡蛋液倒进煎锅里面。
“筷子不用要搭在空碗空盘子上,不要放到台子上。”方远将筷子拿起洗了洗然后用干布擦了擦,接着拿过归已手中的碗,将筷子倾斜筷子底端位于锅底的一厘米处的位置,又将搅拌均匀的鸡蛋液倒在筷子上。
只听“滋啦”一声,鸡蛋液躺在了锅底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醒了?”
“嗯。”
归已打了个哈欠,从冰箱里取出一听可乐拿着走出厨房坐到了沙发上,“呲”,归已将拉环撕下来,正准备放到嘴边就听到方远的话。
“大早上的,不要喝凉的。”
听上去是劝告实际上方远的言外之意是,你要是敢在早上喝凉的东西,你就等着去医院躺个十天半个月吧。
归已默默的放下可乐,又拿起遥控器。
“昨天……”归已将电视音量调提起昨天的事,“你觉得……怎么样?”
“糟糕透顶。”方远将锅里的鸡蛋用铁铲翻炒,“被人徒手将心脏挖出来的滋味,简直糟糕。”说完,从抽屉里的盐罐子里用白瓷勺取出半勺子盐均匀的撒进锅里。
“按理说,以我那么糟糕的劝说,没被挖心也是奇迹。”
“八成是没心理你。”
“等到圣诞节的时候,我们四个晚上去吃一顿好的吧。圣诞大餐。”
“怎么?怕以后见不到我们了?”
归已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
“好啊。到那时我给你买个红色的围巾吧。”
“我不适合红色吧?”
归已得不到回话,将视线从电视上转移到米一身上。
米一抱着耶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睡着了嘴角擎着笑,看上去做了一个甜美的梦。
“跟陶怡然说了吗?”方远轻柔的声线划破宁静。
“说了。只是现在不太好面对她。”
“再等等吧。”
“嗯。”
屋子再次恢复平静,只剩下电视机里传出的哈哈大笑的声音。
“能认识你真好。”良久,归已说。
“我天,你有没有良心啊?就只认识方远一个人真好,我们是空气吗?”陶怡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出来了。
归已没有向平常一样跟陶怡然斗嘴,只是平静的说,“认识你们真好。”换作平常归已一定会说,“哇塞!大姐你有没有搞错,你住在我家还好意思要我的感谢!”但是他没有。
“怎么了?”陶怡然走到她面前将微凉的手贴在归已的额头上,“生病了?这可不像你啊!平常一定会叽里呱啦的说一堆。”
归已愣了愣不耐烦的推开陶怡然的手,“你的手凉死了啊!”
“这才对。”陶怡然嘻嘻笑着,转身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去了。
所有的饭菜端上桌,方远这才发现米一坐在地上睡着了,走过去将米一轻轻抱起平放到沙发上。
“你也不知道让他到沙发上睡。”
“我哪知道,刚醒就睡啊。”
“吃饭吧。”
归已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盘子里的鸡蛋,“为什么是这样的?”
“这得问你啊。”
“问我?”
“你见过那个煎鸡蛋的把蛋黄和蛋清搅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