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
“哼,终于等来了”,谭泽露嘟囔一声,转身走出了门。
郭淮璧又推一把睡眼朦胧的李福生:“先生要出门了,你还不撑伞去?”
李福生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啊?”
“笨死了!”,郭淮璧跟出了门,顺手拿起靠在门外的雨伞走到谭泽露跟前。
谭泽露看了郭淮璧一眼,又往房间里看一眼。
郭淮璧噘着嘴:“我,我去叫福生起来”,说着她便要放下伞去叫福生。
“不用了,你来撑伞”
郭淮璧一愣:“什么?”
谭泽露走到房檐下,回头望郭淮璧:“还不过来撑伞?”
郭淮璧一直想做的事情,谭泽露真的要她做了,她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慌乱,手中更是慌乱。
原本简单的撑伞,她竟慌乱到好几次撞在谭泽露背后,好在谭泽露并未计较,他大步直往书房去。
李德裕正在书房翻看早已熟读的杂书,听到门外有人请见,便回应一声:“进来”
谭泽露推门而入,开口便问道:“阁老看了好几天了,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李德裕听闻是谭泽露,叹了一口气:“牛僧孺在收买民心”
谭泽露坐到李德裕对面:“还有呢?”
“嗯?先生何意?”
谭泽露拿起茶杯给自己倒一杯茶:“快则明天,晚则后天,陛下就该任命阁老为遣使往汴州了”
“先生这么肯定?”
谭泽库反问李德裕:“阁老可曾看过《括地志》?”
李德裕摇:“未曾”
“汴州每年四月中多雨,但据书所言,间隔八九年,便会有一年雨季延迟。按照推演,延迟之岁不在今年,便是明年”
“今年已至五月初,汴州才降下第一场大雨,其势头必定猛烈,水患必定反复,非旬月可治”
“牛僧孺就算本事通天,将灾民妥善安置遣散。暴雨反复,水患再起,他所做之一切皆为烟云,届时民怨沸腾,官吏厌恶,陛下自然要处置他”
李德裕骇然:“这,这···先生,你···”
谭泽露呷了一口茶:“这场谋划,关键点就在于,牛僧孺是否能出任遣使。只要陛下指派牛僧孺前往汴州治水,我们便赢定了!!”
“我之所以不提前告诉阁老,怕的便是阁老在争夺的时候松懈,让牛僧孺察觉到端倪。我们争的越凶,牛僧孺在被陛下拔擢之后越是得意松懈,治水越是不深究而工于人心,官与民,他总归是要得罪一家的,不管得罪了哪一家对他都没有好处”
李德裕听了这一番言论,长跪而拱手:“先生!请恕李某前几天无礼了!”
谭泽露摆手:“人之常情,换做我也必定发怒”
李德裕拿起茶壶斟了一杯茶,双手呈给谭泽露:“先生恕罪!”
谭泽露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放下杯子之后,继续说道:“尽管我计划的如此周全,但还是疏漏了一点”
“什么?”
“我高估牛僧孺了”
“哈哈哈!”,李德裕开怀大笑。
“宣武节度使王彦威乃是郑州人士,转调皆在河南江北之间,水患历经无数,治理水患最是有一套。可惜牛僧孺独断专行,完全没做把王彦威的话放在耳边,这样一来,他官民可都要得罪了!不日便会有参他的奏表从汴州传来,请阁老拭目以待”
另外一边,牛僧孺正在汴州刺史府大堂内急促的踱步。
今日一早,他的右眼皮便一直在跳,而到了傍晚,心里更是无由的慌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
刚才有使来报,称四条官道已经清理大半,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