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走后,也退出宣政殿,各自回到府中。
李德裕回到府中之后,急切的往西厢房去找谭泽露。
谭泽露此时正在从秘书省借来的杂书,郭淮璧在一边用剪刀修灯芯,李福生被郭淮璧赶去睡觉了。
李德裕直接闯进谭泽露的房间:“先生!你说的喜事来了!”
谭泽露放下书:“哦?来了?”
李德裕拍了拍身上的雨水,坐在谭泽露对面:“来了!”
谭泽露转头对郭淮璧说道:“你回去休息吧,我跟阁老商有话说”
李德裕摆手:“不用,这里没有外人”
郭淮璧还是出去了,未几又回来了,用一片布巾在帮李德裕擦去身上的雨水。
李德裕兴致勃勃:“先生,汴州大水,数十万百姓遭受灾难。按照以往的惯例,陛下一定会指派一人以遣使的身份前往灾区指挥、监督赈灾,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和机会!刚才陛下召我过去,已经透露出遣使的意思,人选就在我与牛僧孺之间!”
“今日陛下未曾决策,明日一定会降下旨意,请先生帮我夺取这次前往灾区的机会!绝对不能让牛僧孺抢走!”
谭泽露伸手向案几,郭淮璧却抢先将茶壶拿走,给李德裕先倒茶,再给谭泽露倒茶。
谭泽露端起茶杯,呷了一口:“阁老不必多虑,明日只管争取就行,此事不用谋划”
李德裕喜出望外:“先生的意思,是这个遣使的位置陛下一定会恩赐给我?”
谭泽露点头:“这位置一定是阁老的”
李德裕念叨着:“好,好···”
突然,李德裕又想起了什么,再问谭泽露:“先生,仇士良,鱼弘志会为我说话吗?”
谭泽露摇头:“不会,如果两人开口,那么这个差事阁老定是拿不到了”
“先生确定?这个机会我一定要拿到!”
“阁老若是不信,尽可以写信与仇、鱼二人商议”
“不必,不必”
一夜的大雨,搅的李德裕心绪不宁,他辗转反侧,最后掌灯往书房,开始筹备如何在汴州赈灾。
天亮之前,李德裕困意来袭,伏案小憩一会儿,便盥洗更衣,往皇城而去,却在丹凤门遇到了牛僧孺,两人一同下轿,往宣政殿行走,互不理睬。
路上碰到了皇帝派遣的宣旨内侍,内侍便当面宣读皇帝口谕,召两人往宣政殿议事。
两人进入宣政殿的时候,皇帝正端着茶盏:“两位爱卿,这么早来,可是有本要奏?”
“臣有本奏!”,牛僧孺抢先说道:“陛下,臣以为,历朝历代外地遇灾,京畿除拨赈灾钱粮外,还要遣使一名往灾区指挥、监督赈灾。遣使乃是天子体察民情之象征,教化民众之手段”
“臣为官数十载,遍历大唐十道,履历颇丰,故斗胆请为遣使,赴汴州治理水患,延减灾情,救万民于水火,以广播陛下圣德,昭示陛下仁心”
李德裕也不甘示弱:“陛下,臣乃赵郡人,对于河水泛滥屡见不鲜,如何救灾已是熟烂于心,臣自信可救万民与水火,昭彰陛下之圣德,请陛下遣臣为使往汴州!”
牛僧孺将玉笏放下:“李侍郎乃是朝廷重臣,当坐镇京畿,辅佐陛下处理政务,这种小事安敢劳李侍郎动手?”
李德裕针锋相对:“牛侍郎乃是雍凉人士,恐怕见过的河都没有五步宽,见过的湖都没有曲江池大吧!河水泛滥乃是天降乱象,其势之凶比起地动也不遑多让。牛侍郎连河水都没见过,怎么夸下如此海口?”
“李侍郎,如果按你所言,居海边者都要会水?居南岭者都会妖术?居西北者世代为武?居鲁地者皆为贤才?”
“无海安知水?无越安知巫?无孔孟安有贤才?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