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大哥!”
熟悉的声音让沈棠瞬间顿住手上动作,到现在他终于回过神来,就见方才情急下劈出去的刀刃离小孩鼻尖只剩寸余!
猝然收回的力道震的沈棠整条手臂都像不是自己的了,他想斥责小酒鲁莽冲动乱出主意,可等缓过劲来一开口,却是一句带着关切的话:“你没事吧?”
小酒这才从方才惊吓中回神,不自觉的捂住了鼻尖,摇头闷声闷气的道:“没事。”
说完她便注意到沈棠目光落到了自己手指上,慌忙想背起手来,可晚了一步,就被人捏在了手中:“这叫没事?”
捏着小孩叠了满满细碎伤口的手指,沈棠脸色有些难看,可也知道现在不是责怪人的时候,只能硬将这口气咽了,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给人上药。
“我真没事,都是小伤,以前流浪的时候习惯了的……”
“受伤还有习惯的?那现在我正式警告你,必须把这坏习惯给改了!”
沈棠做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来,小酒抿了抿唇转开目光,就见人拿瓷瓶中的药当不要钱似的往她手上洒,一时又急了:“这伤口用不到这么多药,真的……”眼见对方只当没听见,她一急之下直接将那药瓶夺了过去,“你不要的话给我好了!”
沈棠一言不发,只撕了干净里衣将她十指细细裹了,动作小心的很。
小酒只觉一颗心像是泡在了温水里,酸酸胀胀的却很舒服,可目光往下一落便见沈棠身上还有先前被打出来的伤,忙道:“棠大哥,你的伤口也上药处理下吧?”
“我没事。”
沈棠止住小孩动作,才终于想起两人处境似的打量了下四周,就见是个狭小昏暗的山洞:“还没问你,这又是什么地方。”
小酒的注意力果然被他扯开,“嘿嘿”一笑:“这儿不错吧?我才发现这里面有好多小山洞都是空的,能藏人。”
“但凡还在这里,总会被找到的。”
沈棠一句话出口,见小孩僵了笑脸,又觉不忍心,便问:“你不是去找出口了,怎么会在这儿?”
被这么一问,小酒才猛然想起什么似的瞪大了眼:“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却说先前小酒卡在山石间,不但不能呼救,甚至动作大点都要怕被人听见,一时有些心灰意冷,就一边拿手指小心抠挖,一边听着外头的声音分散痛感。
山匪头子的破锣声音最响:“要我说,这小子就该一刀结果了,让他为之前羞辱咱们兄弟谢罪!”
又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来,显然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那费劲带他回来做什么,还不如扔在客栈干净。”
一声沉闷的拍桌声响起:“你这意思是我多此一举了?”
“本来也是,我看这小子穿着气度都是金银堆出来的,家底肯定不薄,要说就该问他多要些赎金再说。”
山匪头子冷笑一声:“那小子鬼着呢,小心你偷鸡不成把自己搭进去,老子可不给你陪葬!”
“都别吵了!”
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来:“你们俩说的痛快,这是都忘了温大人的交代?”
话至此,小酒忍不住看向沈棠,有些不相信似的问:“温大人……是咱们知道的那个温大人吗?”
沈棠揉了揉小孩的发顶安抚,最后还是应了声:“应该是。”
怪不得一路上都没遇到刺客,原来在这儿等着呢。不管这次的事幕后主使是徐令杰还是温成林,官匪勾结,这是一定要他的命了。
而幸亏这几个山匪头目意见不和,才给了他与小酒脱身的空隙。
小酒脸色有些发白,但沈棠既已这么说了,她也只能这么信,只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角道:“那个温大人要亲眼看着你死,所以他们才没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