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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再坐一会儿。

    他不是什么不会看气氛的人,而且,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自己上一次和母亲说话是什么时候了?

    他甚至有点想不起自己母亲的面貌,明明才穿越了两个月的时间。

    是了,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过如此。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父母离婚的时候?还是自己入学以后?他记不清了。他记得的,只有锁上的防盗门,和昏暗的房间。还有那个从睡梦中醒来的女孩,似是察觉到什么,跌跌撞撞地跑到书房门口,等待她的只是一把空荡荡的办公椅,永远也不会再有人坐在上面吸她讨厌的香烟了。

    女孩站在厅里,头发凌乱,衣衫不整,手里揪着兔子玩具的一只耳朵,呆滞地看着家门。被玻璃染成蓝色的阳光照在惨白的墙壁上,为整幅画蒙上一层阴影,永远刻在了白薇的脑海里。

    十年了,她觉得她早就走出来了,她觉得她看开了,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况且比这糟糕的事多的是呢,母亲那么忙也是为了养她,尽管她每次起床后看到的,不是母亲的背影,而是桌子上放着的一天的饭钱。即使说话也只是在电话中草草说上几句,报个平安。至于见面,两个月一次就够了。

    现在她变成了他。

    已经四个月没见到母亲了,如果没有那场车祸,那么第二天就是母亲放假回家的日子。白契已经两年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了,但是,这不一样啊,因为白薇的母亲明明还活着啊。

    尽管她还在为父母离婚耿耿于怀,甚至讨厌起了当时的生活,和母亲的互动没有过什么很长的谈心,没交流过青春的烦恼,没互相捏过肩锤过背,有的只是一个“给钱”一个“花钱”,淡漠如水的亲情,和一些日常到不能再日常的问候,但是……

    “我还是很想她啊……”他曾经无比厌弃她给他的人生规划,还是很担心她现在过得怎么样啊。

    这么想着,白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他独自在外时,从未像现在这样想家,原本抱怨着母亲给予的枯燥如水的生活,幡然醒悟时,却已是永别。

    明明以前那么讨厌那个家。

    那个永远只剩自己的家。

    等到真正离开了,才知道什么叫念。

    他走到水池边,用力擦掉眼泪,洗了把脸,调整自己的情绪。

    “欸?白契你在这干嘛?”万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咳……洗脸。”他清了一下嗓子掩盖自己的哭腔,为了不让万锦发现自己发红的眼眶,他不打算转过去。

    “那你在这洗干嘛,这里是洗菜的。”

    “我…不心把汤汁弄到脸上了,洗一下。”

    “哦哦,那你吃饱了吗。”

    “饱了。”

    “是吗,那真可惜,刚才我娘来看我了,还给我带了她亲手做的金鸡糖糕,本来还想请你吃……”

    “哎呀洗洗脸感觉自己又饿了呢,要不咱俩去食堂吃?”白契觉得自己这辈子的尊严都折在吃上了。

    “好呀,这金鸡糖糕是要配薄荷酱吃的,我本来就打算去食堂要酱呢。”

    薄荷酱是什么鬼,还配糖糕,这是哪门子的黑暗料理?

    白契这么想着,身体确实很老实地跟着万锦在食堂坐了下来。

    后来经过万锦讲解和他的亲身实践他才知道,金鸡糖糕这种黄色公鸡形状的糖糕因为选用油松的树浆染色和塑形,所以会带有一种油腻味,而薄荷可以中和掉这种油腻感,只剩下甜味。顺带一提,如果在没有薄荷的情况下干咬一大口,可是会腻得呕出来哦。

    看着白契在一边扣着嗓子眼,万锦直接把要来的薄荷酱浇在白契咬了一口的糖糕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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