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月高悬空中,映出寥寥云朵,显得枯寂。
下方翻覆的车子上火光明明灭灭,在黑暗的森林里唤出影影绰绰的舞者。
在这暗夜舞会的不远处是一道道身影不断地穿行。前方的身影时而奔逃,时而冲突,借着树木遮掩身形,在火光的周围若即若离。后方的身影紧咬其后,不论是向前还是向后,都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中。
双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马上要发生要接触的时候,前方的身影忽的停止一瞬,然后就分散逃向各个方向。
接着,闪光暴绽,“砰砰砰”,自森林追逐开始以来的第一波密集枪声就此响起。
待到场面平静下来时,所有原先不断奔走的身影都隐匿不见,只余几点血色证明先前的射击不是毫无建功。
“沙——”风穿过树林,树叶摇动,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诡谲异常。不约而同地,所有人心中都升起明悟:“留下尸体再走”。
火焰舔舐干枯的树枝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将隐藏在枯叶堆里的微微喘息声掩盖起来。在这个时刻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因为没有人愿意牺牲自己而给队友指明敌人的位置。
出人意料地,有人动了,一道身影蹿出,手里提着密码箱,循着s形路线,头也不回的跑了。所有人抬眼一瞬,而后又沉寂下来,竟就这样放那人离去。
场面重新归于寂静,但又不同于先前,焦急、蠢蠢欲动的氛围弥漫开来。随着不远处树枝承受不住火焰的热量而发出“啪”的一声,双方同时展开行动。艳丽的火舌,冷厉的刀芒,都在这一刻毫无顾忌的出现、消失。
夜风呼啸,带着树叶沙沙的响。树下是一个人影在快速的穿梭,踩在枯枝烂叶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听着背后的枪声、爆炸声,逃离战场的身影默默思索该如何逃离追击。附近似乎有条大河,之前坐车经过那座大桥的时候不着调的同伴还在唱着“伦敦大桥垮下来,垮下来”,也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
考虑着是不是要利用那条大河逃跑,只是对方选在这里动手那么河上未必没有布置,贸然过去反而可能正中敌人的下怀。
一声轻响,右前方的树上插了一只针筒,是麻醉枪。料想同伴拖延不了太久,但也没想到对手竟然这么快,自己都没有时间隐匿行踪。还好追上来的人不多,只有一两人,是专门负责抓捕的。
只能加快速度,同时右手掏出手枪对着后方胡乱射击,希望能够牵制对方。
胡乱射击的效果不佳,只是压制住了对方麻醉枪的射击,但是听声音就能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在渐渐的缩短。
随着森林的深入,视野越来越,心中思索着是否停止射击隐匿起来,干掉这两个人再走。“噗”,又是一发麻醉针,溅起的木屑打在了脸上,对方似乎连夜视装备都准备了。心中又是一沉,情况愈加不利,只能转向大河的方向去寻一线生机。
变过方向之后,随着地面的坡度越来越大,夜晚之中原本显得稍亮的岩石也越加暗沉,原本耳中细微的流水声也越加明晰。近了,这边或许是突破口!
隐约可以看到河道中奔腾的水流了,他心中对可能的埋伏越加警觉。与之相反,后面追击的脚步声倒是突然一缓,只能把心中警觉提到最高。
斜刺里闪出一点微光,容不得他闪躲便被击中,是麻醉针。他的意识马上开始模糊,只能按照预定想好的,将手中箱子往左前方一甩,抢一瞬的时间。自己则往着右前方纵身一跃,尽量将身子蜷在一起护好怀里的东西,顺着斜坡滚下去。
“砰”“砰砰”后面的人急了,手枪、麻醉枪都用上了,倒是没碍着他翻滚,只觉得身上好像开了几个窟窿。
“哈,一点也不疼”这样想着的他,忽然感觉身下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