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半,李怀忽然停驻,随后眉头一皱,拿起那几张纸,顿时就有一股异味传来。
却见上面早已写了东西,只是笔记凌乱潦草,还有大片大片的墨迹,将好些个文字都给盖住了。再翻开几张纸,居然发现粘起来不少,稍微一用力,便就撕扯破损了不少。
“这是什么?原版李怀的绝笔书?”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脑子里的记忆碎片,似乎没有关于这部分的内容。
凑近敲了敲,便注意到纸上写的字,多数都逻辑混乱,不成语序,有些干脆就不识字,仿佛胡乱挥动笔墨写下来的。
“时与近至,与汝皆亡?待到来时……后面就看不清了,这些个纸上众多语句里面,就这一两句能读成个,其他皆是杂乱无章,宛如痴人梦呓一般,唔!”
他忽然捂住口鼻,盖因一股腥臭味忽然扑面而来,刺激得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却是桌子最里面的两张纸发出来的,上面也是一团漆黑痕迹,但和先前的墨迹有些不同。
凑近看了几眼,李怀忽然面色陡变。
“难道是干涸的血迹?”
他意识到情况不太对。
“莫非这李怀在自家屋子里动了刀子?”
仔细搜索记忆,还是没有什么印象。
“难道是其他人留下来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种种猜测在李怀的脑海中闪过,让他的面色阴晴不定。
这一思索,便忘了时间,等门被敲响,贴身小厮李敬的声音传入进来,才把李怀的思绪唤回。
“少爷,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这李敬和李屋一样,都是侯府的家生子,但并非陪读的书童,是其他院子里调过来的,目前只在李怀院子里跑腿传话。
李怀这才惊觉过来,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时辰,因着全神贯注的想事情,竟是忽略了时间。
“这手边没有手机就是麻烦,这些时间白白的就浪费了。”
这一回过神来,他才感到疲惫,今日着实经历太多,加上还回溯了时间,耗费了脑力,这时一被人提醒,登时倦意上涌,两个眼皮子打架。
“也罢,既然如此,不如睡下,养精蓄锐,明日去书房再纪录脉络,况且马上还要结婚,可不能累着自己,况且,我这许多打算,前提是短时间内无法回去,但兴许等我睡着,再一睁眼,就会发现,这都是南柯一梦,我又回到电脑桌前,被人催稿!”
怀着矛盾的心情,李怀看了一眼桌上散落的纸张,尤其是那团疑似沾染了血迹的,便七手八脚的拾掇了一番,放进抽屉里,刚要关上,又停顿了一下,从旁边拿起一本书,连同李慎给的册子,一起放在里面,把册子放在最底下,纸张摞在上面,最上面用书本压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后,李怀扯动了一下衣袖,想要脱了这身衣服,奈何这古时的衣装着实繁杂,他扯动了半天,只把领子拽得送了,衣服还未脱下。
“我家里的甚平,可比这个好脱多了!”这一番折腾,却是更加困乏了,李怀索性两脚一甩,扔掉鞋子,合衣一躺,“我先歇口气……”
呼……
一阵风吹来,桌上的油灯晃动了一下,火苗微弱,屋子里诸多影子装懂。
迷迷糊糊间,李怀似醒非醒,猛地脖胫后一凉,心有所感的侧脸一眯,倏的睁开眼睛,瞳孔放大!
却见有一张面孔呈现眼前!
这张脸,赫然是他在镜中所见的面庞,只是却苍白如纸,皮肤下的血管清晰可见,张大嘴巴,瞪大了眼睛,表情扭曲,似是窒息而亡!
李怀这困意顿时不翼而飞,猛地坐起身来,再仔细一看,哪还有什么人,只有空荡荡的床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