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虽然麻利,可步子却不快。
该不会让我再给她买烟吧?那我买还不是不买?
我在心里思量。
想到云老太恶狠狠的样子,我就发憷,生怕做噩梦。
“今天跑的不勤,因为老太太骂你,不让给我买烟?”
我点点头。
“她说一句,你就怕了,那你还是儿子娃娃吗?”
杏娘不屑地说。
我费力地摇摇头。
“那你还给不给我买了?”
杏娘问。
我想了想,用力地点点头。
“这就对了,儿子娃娃的,威武不能屈是吧?
我又点点头。
“我抽烟她要管,说对豆粒不好,我是他妈,你说我能不知道吗?我会不注意吗?她才是老烟鬼哩。”
对啊,她云老太抽烟,整天云里雾里的,一根接一根。
就不怕对豆粒不好?
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嘛。
我对云老太的厌恶更增添几分,对杏娘的同情又增加几分。
“我还要给你买烟!”
我拍着胸口坚定地说。
“对嘛,这才是儿子娃娃,不过,今天不用买烟,你进来,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我忙问。
“你进来就知道了。”
我瞅瞅院门,有些犹豫。
杏娘看出我的顾虑。
“不用走大门,你是个猴子,翻窗进来。“
杏娘走到门口,向外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冲我招招手。
”进来吧。“
说着把花盆搬下来,腾开地方,方便我爬进来。
我扳住窗框,向上一蹦,就趴在窗台上,一条腿搭上来,顺势一滚,就翻进屋里。
还是第一次进杏娘的房间,就看满屋半新的家居,墙上贴着几幅明星年画,桌子上搁着歌华双卡收录机,茶几的果盘堆着糖果。
豆粒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床上丢着婴儿的尿布和衣物,有些杂乱,但很温馨。
屋里飘着浓浓奶香,还有混杂着花露水,清凉油,雪花膏的味。
我深吸一口,顿时觉得心神荡漾。
屋里布置的舒适,温暖,比起老皮那家,这里简直是天堂。
老皮那家,简直叫不得个家,顶多算是一个窝,用来睡觉而已。
“来先把肉吃了,才有力气帮忙。”
杏娘把一碗肉推到我面前。
我看到桌子上还有个碗,装着半碗乳白色的液体。
这碗肉实在诱人,堆得都冒尖了。
估计花了云老太不少功夫。
我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吃,狼吞虎咽的。
“没娘有爹,可你这爹,跟没有差不多。”
杏娘看着我说。
“他在了,我们还不自由,就是有时候想我妈。”
我认真地说。
我这时注意到,杏娘蹙紧眉头,不时地揉胸前,像是有些难受。
小衫前面湿透了。
“把嘴巴擦擦。”
见我吃完了,杏娘递过来一个毛巾。
我接过毛巾,在嘴巴上抹了几把。
“太多了,豆粒喝不完,我都挤掉好些,可还是堵得难受,你来吃点。”
杏娘揉着胸前,蹙着眉头说。
我这才明白碗里白色液体是什么。
脸上一红,神情扭捏起来。
“就算帮我一个忙,姨不会亏待你。太难受了,我觉得自己要发烧了”
她一副痛楚的神色,令我大是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