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月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翌日中午了。
眼前空无一人,秦月看见身上的白色外袍,猜想冷渄估计是走了。
可恶,昨天,她怎么能在关键时候喝醉呢!
秦月揉了揉眉心,她将身上这件白色外袍折好,然后小心翼翼地包起来,等着有一天可以还给冷渄。
她眉目间有些浅浅的失落,他就这样走了,一句话都没留下。
魂牵梦萦的是她,念念不忘的也只是她。
早知如此,就不该遇上这个人。
可缘分这种事,谁能自主操纵呢?
罢了!下次看见冷渄,直接把他扛回去,不给他溜走的机会。
秦月将自己的大弯刀抗在肩上,走出了酒楼。
耽误了这些时辰,也该回去了。
沈长歌还在等着烤鸭儿呢!
沈府近日都笼罩在一层阴郁的气氛之下。
沈易的脾气是越发易怒,下人稍有不慎,就被斥责,更有甚者,被赶出沈府。
大家心知肚明,老爷是被大少爷的事情给气到了,心里有火,还没有发泄完毕。
沈长歌刚走出院子,就看见不远处,沈府管家在打骂一个下人。
听管家说的话,似乎是这个下人打碎了沈易的一个砚台,然后触怒了沈易。
沈长歌不以为然地走开,这段时间都赶走了好多人下人,原因无非是沈府没多少钱了。
看来最让沈易痛心的还是他的儿子,也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小五跟在沈长歌身后走着,道:“小姐,沈易找了最好的大夫,给沈安治好了右手。”
沈长歌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花草,轻吐一句:“治好了可以再毁了,不是么?”
小五问:“小姐的意思是?”
沈长歌的眼眸一暗,而后忽然一抬,闪过几分精光,道:“我听说,沈府里有几个下人经常去赌坊,不如让他们在沈安面前多晃悠吧。”
这人哪,有两种东西不能沾,一是赌,二是毒。
因为一旦沾上,终身都难以戒掉,越是压抑,就越是上瘾。
沈安沾上了赌博,说不定也同时沾上了毒瘾。
南疆那边有一种名叫罂粟花的植物,近几年传到了西周。
有不少人深受此害,难以自拔,而且价格昂贵,一般人负担不起。
那日,沈长歌在逍遥居里看见沈安,就觉得他面容消瘦,眼眶凹陷,像是吸食了罂粟花的状态。
跟沈长歌有段日子了,小五能够迅速地明白沈长歌的意思,她道:“奴婢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曹操曹操到,没想到沈安正朝沈长歌走来。
沈长歌目光移动到沈安的手上,只见他的右手包裹着一圈圈纱布。
他整个人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的,像是没有气力一般,随时都会倒下去。
沈易不是一气之下,把沈安给关在房间里了么?沈安怎么还能四处晃悠?
看来沈易还是舍不得处罚沈安啊。
沈安走到今天还是一事无成,与沈易的溺爱有着莫大的联系。
沈长歌的脸上是似有若无的笑意,看在别人眼中,略带嘲讽。
她看不起沈安,一直都看不起。
沈安自小练武,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有一个太傅父亲铺路,还有一个阴毒的母亲筹谋,却始终没什么出息。
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作为她沈长歌的对手。
沈安打算去书房求见沈易,没想到在路上撞见沈长歌,尤其是她嘀嘀咕咕,感觉在制造什么阴谋一样。
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但害死了他的母亲,还害死了他的妹妹,她凭什么还能如此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