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之语中带了一丝威胁。
白怜掀起眼皮,轻轻笑了两声,随即眼中冷意浮动,手下用力一划。
一道血线立刻出现在宫女雪白的颈间。
被白怜扣住的宫女像濒死的鱼一样徒劳地挣扎了两下,痛苦地瞪大了双眼,口中渐渐溢出了白沫。
“你!”宫女的同伴难以置信地看着宫女颈间的黑色血线,惊恐地捂着嘴后退了两步。
白怜松开手,丢下渐渐失去意识的宫女,攥着尚在滴血的发簪,微微笑着向小步小步往后挪的另一个宫女走去,“我现在很急,希望这位漂亮姐姐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呢。”
宫女不停地往后退,慌不择路被什么绊倒之后,几乎是手忙脚乱地爬着往白怜的反方向逃,一脸崩溃道,“长安郡君,在,在西偏殿。”
“西偏殿……”白怜在自己数年前的记忆中找到地方之后,毫不迟疑地往西偏殿而去。
身后的宫女一脸劫后余生。
“什么香味?”白怜走着走着忽然闻到一股异香,偏头想了下后,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至极。
她记得,钟灵宫的宫人说,恭惠太后今日邀请长安郡君来赏梅。可这梅林中竟然被人下了使人身体疲软无力的药!
梅林之间,花香盈鼻,基本掩盖了药粉的味道。如果不是像她这种常年浸淫在药房、对各种药味极端敏感的人,根本注意不到。
如果离梅花远些,受到的影响还不算大,可如果凑近了闻,那就遭了啊……
白怜脸色变了几变,拔腿就往西偏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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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姐。”白延钊温和地笑着打了声招呼,“史小姐如此匆忙,可是遇到什么事了?”
“白公子。”史倾棠停下脚步,深呼吸两下,暗中戒备地看了眼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延钊,“倾棠有要事禀明陛下,事关重大,倾棠失陪。”
史倾棠的态度疏离有礼,白延钊心知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也不去打听,只笑着说道:“在下正欲前往紫宸殿向陛下陈述城外销魂窟一案的进展,不若一同前往。”
史倾棠心中踌躇,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和白延钊同行。
可不等她找到什么推辞的借口,白延钊已经走在前面了,甚至回头看了一眼史倾棠,意思好像是:史小姐怎么还不走?
史倾棠在心里叹了口气,抬脚跟了上去。
片刻后,史倾棠终于知道自己那种莫名的直觉从哪里来的了。
白延钊为什么!走得!这么!慢!!
史倾棠抹了把脸,她怎么忘了呢,世家最重风度,言谈举止须允仪允态。
她史家已经落魄了,她史倾棠也不在乎那一筐筐虚有其表的规矩。但是,白延钊这样声名斐然的贵公子怎么可能像她一样毫无风度地在皇宫里疾行呢!更别说跑了!
史倾棠:“……”
史倾棠越走越急躁,恨不得立刻生出一双翅膀飞到紫宸殿。
白延钊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身边的人神情不对劲,他试探着问道:“史小姐可是急着赶去紫宸殿?”
孰料,过了片刻,却没有听见史倾棠的回答。
白延钊余光扫了史倾棠一眼,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看着前方一个人发愣。白延钊惊讶地顺着史倾棠的视线看去――
那是一个十分清瘦俊美的青年,而且身形高挑得过了头,以至于看他身边的人时都带了点居高临下的感觉。
白延钊眉头微蹙,他总觉得这个人很眼熟。待看到对方正脸,白延钊才反应过来,是他,高行周。
白延钊下意识地皱起了眉,高行周为什么会出现在宫里?而且,史倾棠和他认识?
史倾棠看到高行周的时候也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