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手试著想攀住他的肩膀,却无力垂落。
“月儿?”他震惊地注视著她。“月儿!你别吓我,快吸气、快……”
不,他的恶梦成真了!
因为他结下的仇人,因为他惹来的祸事……他,就快要害死她了!
萧纵横在这一刻恨不得横刀自刎。
他的月儿……他的月儿……
萧纵横颤抖著手捧起她气息灰败的小脸,男儿热泪再也抑制不住的狂涌而出。
“鹤顶红……七味铁线摹……我怀里……药……”绣月尚存一丝气息,无力的指尖微微动弹,指向怀里。“救命的……”
救命的药?
他猛然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庞,疾声问道:“你怀里有救命的药?怎么服用法?”
“全部……”她已经说不出任何一个字了,身子也渐渐发冷。
他急忙自她怀里找出一只黑色药瓶,拔开了塞子,把瓶里的液体全喂入她的嘴里。
绣月喝完之后,脸上立刻浮起一层可怕的黑雾,整个人痛苦地痉挛了起来。
“月儿?!”他大大变色。
天哪,难道他拿错药瓶子了吗?
绣月尖叫著,浑身不断绞扭抽动著,像是有万虫啮身、万针戳刺。
他心痛得快要死掉了,“月儿!你怎么了?天,我真的害死你了!”
她脸庞的黑气更浓,在痛苦欲死的苦雾中,勉强睁大了双眼,死命地摇著头。“不……不是……”
“月儿,不是这一瓶吗?”他疯狂地找寻著,“可是没有了,你的药呢?你的救命药呢?”
包袱,一定是放在包袱里!
他想放下她,马上冲去追回马车,找回包袱,可是绣月却紧紧地攀住了他,拚命摇头。
“没……没错……是……这个……哇!”
她浑身大汗淋漓,吐出一口又一口黑沉沉、黏呼呼的东西,其中还夹杂著丝丝灰白,腥臭难当。
可是他却紧紧地抱著她,任凭她吐得狼狈不堪,温柔地替她拭汗,满眼深深的怜宠与疼惜。
药对了,可她为什么还是这么痛呢?
萧纵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成千千万万片了。
他在战场上受过重伤、中过毒箭,却不曾像此刻这么痛苦难受过。
他眼眶热泪迷蒙,焦灼忧心地看著她,再也无法在一旁袖手旁观,而不做点什么来减轻她的痛。
萧纵横伸出大掌,把浑厚的内力输进她体内。
以毒攻毒,撕心掏肺般地呕出了体内所有积淤寒毒的绣月,心脉正虚弱得处于毒已驱尽却气若游丝的空幽状态,恰恰好他的内力如江似海地流入了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很快地,她脸上黑气褪尽,逐渐恢复了淡淡的血色,手脚也慢慢变得暖和了起来。
他边注入内力,边惊喜地发觉她的好转。
“月儿……你……好些了吗?”他几乎狂喜得无法言语。
绣月轻轻地动了动眼皮,缓缓地睁开了明亮的双眼,有些虚弱却甜甜地对他一笑。
“感谢老天爷。”他无比感恩地低喊了一声。
她眼底笑意更深了,慢慢抬起小手,轻轻地抚摸著他顿时像老了好几岁的粗犷英容。“是……你救我……”
“公主……应该不会死了吧?”那十几名黥面大汉都看呆了,直到此时才敢喘气,脸上却布满了心虚和慌乱。
公主应该不会死了吧?
中原口音,不是无屠国腔调?!
萧纵横抬起头,怒瞪著他们,“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这个……那个……”十几名大汉顿时杀气没了,结结巴巴,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般手足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