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大亮,却隐约听见外头起了骚动。
花弄月翻个身,想再睡会儿,却发觉身旁的男人已经起身。
光亮透过纱窗筛落在他赤裸的宽肩窄臀上头,让她羞得移开眼。
想不到这出色的男人竟是属于她的。
她难得腼腆,想起自己身上也是一丝不挂,赶紧抓起丝被包得彻底,不露半点春光。
「扰醒你了?」
温热的气息喷在耳畔,她抬眼对上他,很自然地抬手轻覆他的额。「似乎不热了。」
「昨晚有你替我驱热,哪还会热着?」轩辕彻笑着,黑眸盈润犹若月光。
「啐,一大早就不正经。」花弄月的颊持续发烫。
「你再歇会吧,我先到外头瞧瞧发生什么事了。」外头的声响渐大,他在她唇上吻了记后,先行出了房。
躲在被子里,花弄月心里喜孜孜的,原想要再睡会,却被外头的声响吵得睡不者 。
「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昨天马圈里的马才刚出事,今天还能出什么乱子?
她挑眉想,蓦地想起——如凤!
糟了!
想起昨晚的事,她七手八脚地套上衣裳,穿戴整齐后,又随手抓起马尾绑上,开门往外走,还未到如凤院落,就先遇见了轩辕子矜。
「丫头在你那儿吗?」他劈头就问。
闻言,她心头一凉。「没。」糟,该不会是如凤她娘亲不得其门而入,就将她先带到外头投宿了?
将她微微心虚的神情看在眼里,轩辕子矜微眯起眼。「丫鬟说,昨天你并没有把如凤带回院落。」
她心里一窒。「我、我……」忘了如凤的院落非比寻常,训如今也派了不少丫鬟候着。
「你知道吗?一早有人送信来,上头写着如凤人在他手中,若要换回,不得报官,且要派人送一千两到后山的破山神庙。」他沉声说,恼她,却又不忍太斥责。
「嗄?」不会吧,绑架?!
「你心里可有底?」
岂只有底!只是,如凤她娘会这么做吗?昨天她将如凤拥入怀时,那泪流满面的感动压根不像是假的,怎会一早便风云变色?
或者……打一开始,她就在骗她?
看她脸色陡然刷白,轩辕子矜大略猜出个底子了。「我先去同爹说一声。」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轩辕彻不知何时从后面小径转折走出,黑沉的眸莫测高深。
花弄月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不敢相信如凤的娘竟会抓女儿当谈判筹码。
「爹,该如何处置?」
「我去报官。」他沉道。由他亲自出马,可调动的官府人马也较多。
「那怎么可以?若是如凤出了岔子,那怎么办?」花弄月情急回头,瞧他沉眉不语,面无表情得教人觉得很有距离,急忙拉住他,「彻,不要生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她那么想见如凤,所以才……」
「送来的信,上头并非是素青的字迹。」他淡淡打断,轻轻扯开她的手。
花弄月愣了几秒,手被他扯开,心突然痛了起来,听着他的淡漠言语,更像是被扎了个洞在心口,她顿了两秒,扁起嘴,泪水在她眸底打转,却突然发觉手被人暖暖地包覆着。
「若我猜测无误,昨儿个马圈遭下毒之事,及如凤被掳,应该都是同一人所为,是蓄意冲着我来的,你就别把事都往心上搁了。」轩辕彻温润醇厚的嗓音像是入夏最凉的一杯茶,人喉茶韵回荡。
原来他扯开她的手,是想要紧包住她的手,想要稳定她微乱的思绪。
花弄月怔愣地看着他。「是如凤的娘吗?」她的心真是如此歹毒?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