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黛啊,你这份论文写得好极了,干脆你别去考博士了,直接来我这儿当助教如何?”
长廊上,一名年约六、七十岁、鼻梁上挂着一副粗框厚眼镜的老教授推开办公室的门板,一路喋喋不休的走了出来,而一旁的史书黛则是背着背包、手提笔记型电脑,跟在他的身后。
“谢谢老师抬爱,不过既然是决定好的事,我下想改变。”史书黛文静的微微一笑,对于恩师三番两次的邀请,不做任何动摇。
“你确实很有修读博士的资质,不过你也不一定非当老师不可啊,现在的学生可不好教,若想走学术路线,当助教也可以啊。”
老教授求贤若渴,执教多年,史书黛无疑是他遇过最勤勉、资质最好的学生。
不但精于国学,在文学上也很有才华,不过最难能可贵的是,对于国内外的历史她也有很深的涉猎,因此撰写的论文内容不但精辟,见解也相当独到,即使目前论文尚未完成,但可以预见的是,这本论文肯定会造成轰动。
“问题是,我只想定敦职路线。”史书黛重复自己的意愿。
“你确定?你确定?”老教授不死心地问。
“没错。”
“好吧,如果哪天你改变心意,记得老师永远都欢迎你。”垂着头,再一次败北的老教授,像是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老师。”
柔徐圆润的嗓音在后方响起,老教授双眼一亮,马上张开双臂,迅速转身。“什么!什么!你终于改变心意了是不是?来吧!我最看重的学——”
“您误会了,我只是想提醒您,您的办公室在左边,您走错方向了。”指着左边的白色大门,史书黛不疾不徐的替素有方向感白痴之称的老教授指点迷津。
“就这样?”老教授大失所望。
“对,就这样。”
瞪着眼前沉静如海、不动如山的史书黛,老教授再也忍不下去了。
“呜呜,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老了,就要死了,而我最看重的学生竟然不想跟随我,人生怎么可以这么悲伤?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他一边假哭,一边哀怨的凝视着某人,就是期望某人可以软化态度,成全他的心愿,可是没想到——
“我还得到图书馆查些资料,如果老师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非常感谢您的指导,再见。”点了个头,史书黛说走就走,将老教授的五子哭墓抛在脑后。
走出宁静的办公室,人潮笑语声迎面而来,她却是静静的绕过拥挤的电梯口,选择长廊底端的楼梯下楼。
可才走近楼梯间,一抹高大的人影却忽然朝她靠了过来,她惊吓的往后退了一步,脑海瞬间想起好友口中的色狼——
“书书。”
人影从黑暗中现身,低醇的嗓音比他的身影更早泄漏出他的身分。
只见纪纶拿着一封信,脸上的表情仍是一派的惬意自信,仿佛天塌下来,也压不死他。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见是他,史书黛瞬间松了口气,但纤净的柳眉却在下一秒皱起。
这个人怎么老是这么阴魂不散?
“我在等你,我有事想要和你谈谈。”短短半个月不到,她的课表、惯走路线,他全打探得清清楚楚,总是可以知道在什么时间、地点等到她。
她不耐地问:“什么事?”一双眼小心翼翼的往四周张望,就怕会有人发现他们俩站在一起。
还好学校电梯多,楼梯向来乏人问津。
“这封信。”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标准信封,那是她今天早上塞到他办公室门缝下的。
他把信纸抽出摊开,让上头的文字见光。
约会应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