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身烂病骨!
「妳过来我瞧瞧。」
小如意听话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床边让他瞧。只见她额头上撞红了一大块,红块中间泛着细微的血丝。
的确是流血了,但情况还好不严重,他放下心来。
「床边柜子里头有罐白色的药膏,妳自个儿去拿来擦一擦。」他气虚的对她说。
「不用,我用口水擦一擦就行了,药好贵的。」小如意摇头,迅速的吐了口口水在手心上,就往伤口抹去,动作快得让展洪齐想出言阻止都来不及。
「好了,这样明天就会好了。」她天真的咧嘴笑。
他无言以对。
「对了,工作。」她突又说道,转头东看西看的,最后将目光定在摆满食物的桌上,高兴的跑过去。
好多东西喔,而且看起来都好好吃喔。
小如意只觉得饥肠辘辘,口水差点没有流下来。但她是来伺候少爷的,少爷都还没吃,她怎么可以叫肚子饿呢?赶快把少爷喂饱,工作做完,她就可以吃饭了。
迅速的端起碗来,夹了一些看起来很好吃的东西把整个碗填满,再跑回床边。
「少爷,吃饭了。」她认真的说。
「妳自个儿先吃吧。」他一点食欲也没有。
「不行,少爷没吃,做婢女的怎么可以先吃呢?」
展洪齐怔了一下,睁开才闭上的眼睛看向她。「谁是婢女?」
「当然是我呀。」小如意理所当然的回答。「隔壁的李大婶有告诉如意,说如意卖给大老爷之后,以后就是大老爷家的婢女了,以后一定要乖乖的听话,好好的工作来答谢大老爷,做个乖巧的好婢女。我有认真的把它记住。」
他忍不住轻皱起眉头,没料到她竟然会不知道自己嫁给了他,甚至于还以为自己是奴婢?
近日陪在她身边的人,到底都跟她说了什么?她是否知道他是个病痨子、短命鬼?
然而,亲都成了,再想这个又有何用呢?他该做的是与她说清楚,让她知道她自个儿少夫人的身份。
嫁给他这个随时都可能会撒手人寰的夫婿,对她已经够不幸了,至少该让她享有展家少夫人身份该有的待遇。
「妳不是婢女。」他对她说。
「我当然是!」小如意瞠眼叫道,害怕失了这个身份,就必须退还大老爷当初买下她的那些银两,她没有钱呀!
「妳今天坐花轿来嫁给我了。如意,妳知道坐花轿和嫁给我是什么意思吗?」
她眨了眨眼,又摇摇头,注意力立即被转移。
「我看过新娘子坐花轿,娘说那是成亲,只有新娘子才能坐花轿,娘不知道婢女也可以坐花轿。」她天真的回答。
「婢女只有在成亲当新娘子那一天才能坐花轿,如意。」他告诉她。
小如意再次眨了眨眼,傻愣愣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将眼睛睁得大大的。
看样子她有点懂了,但他最好还是跟她说清楚一点比较好。「今天妳坐花轿来嫁给我,妳已是我的妻,是展府的少夫人,不是婢女了,如意。」
妳已是我的妻,是展府的少夫人,不是婢女了,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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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轻吹,床边的薄纱轻轻飘动。
睡在铺上的人轻轻翻了个身,嘴角带笑的从梦中醒来,睁开眼。
透过薄纱看向窗外,天边才微露曙光而已。
还早。
如意不由自主的再度闭上眼睛,留恋着方才梦见当年与相公初相见时的情景。
那时候她才九岁,对成亲的事懵懵懂懂,以为自己「坐花轿」是去当婢女的,想起来还真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