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庆郡王的催促声坚冷如锋刀,冷酷而森严。
「我说了,莲官会……会怎么样……」她焦虑且关心地问。
如此明显的关怀,庆郡王岂会看不出綉馨对莲官的情意?也难怪绵恒会如此气急败坏,一心要整治他们两个人了。
「你只管放心,你还是可以好好地当你的少奶奶。」庆郡王慢条斯理,一字一顿地说道。「至於莲官,阿玛会把他轰出王府,不会让他有机会再勾引你。」
轰出王府?
莲官震愕地望向他,好像掉入了冰窖中。
一旦被轰出王府,就等於宣判他在戏台上叱咤风云的时代结束了!
以后不可能有戏班敢再留他,他将面对的是沦落潦倒,人人唾弃的处境!
「莲官,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只是在王公贵族的堂会里露脸未免可惜。伶人的青春寿命短暂,在最发光、最辉煌时就要攀上巔峰,将此生的地位站稳,绽放万丈光华。如能在青史留名,那写下的一页传奇可以流传一百年、两百年,或者更久远、更久远,这绝对是你可以做得到的。」
他忽然想起雅图格格对他说的话。
原以为庆郡王府是他更上一层楼的希望,但这个希望眼见是要破灭了,非但如此,他整整苦熬了八年才成就的名气和地位,也将在一夕间灰飞烟灭。
「阿玛,我和莲官什么都没做,我们是清白的……」
綉馨并不想害他,低声怯怯地解释。
「你还敢狡辩?!」绵恒勃然大怒。「脱光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会什么事都没做?!阿玛想给你一条活路,你别不知好歹还想保他!」
綉馨满脸惊惶。「我说的是真的,阿玛……」
「阿玛,只把莲官轰出王府便宜了他,要打断他的双腿才能消得了我心头之恨!」绵恒狠狠地怒喊。
哼,莲官敢让他碰钉子,他就会教他好看!
莲官就像身陷绝境的困兽,莫名地饱受屈辱,甚至因此就要失去所有的一切。
他被彻彻底底地激怒了,再也捺不住揭穿绵恒丑行的冲动。
「你不相信自己妻子的清白,正因为你自己就是个骯脏污秽的人!」他狠睇著绵恒。
既然这对父子一心要整治他,让他没有容身之地,他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庆郡王府拖下来一起陪葬!
「这里轮不到你这个下九流的优伶开口说话,你连求饶都不配!」
绵恒大声叱喝,仗势身分比莲官高,想来压他住口。
莲官愤怒至极,有如一个即将全盘输尽的赌徒,押下最后的身家性命孤注一掷,无论如何也要砍下对方一隻手、一隻脚!
「我一个下九流的优伶不配开口?那么庆郡王府身分尊贵的大阿哥玩弄一个少年伶童就不觉得骯脏吗?!」
莲官彷彿听见自己的心在狂跳,愈是愤怒,他的语气愈是轻柔。
「你的妻子为何生不出孩子,那是因为你从来不碰她,你只对少年伶童感兴趣。堂堂庆郡王府的大阿哥,偏偏就爱我们这种下贱的人,你自己难道不就是个骯脏污秽的人吗?!」
绵恒如遭雷殛地僵在原地,双目圆瞠,震愕至极。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少年伶童?!」庆郡王一脸的不敢置信。
「堂堂庆郡王府的大阿哥,非礼我们『四喜班』里的少年优伶。不过,他大可以在这里高喊他的清白,王爷也大可以相信他,毕竟你们这里是尊贵的庆郡王府嘛,我们下九流优伶说的话自不必採信了,不是吗?」
莲官越说,越是斗志昂扬。
庆郡王气得双手发颤,猛然在茶几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这是真的吗?绵恒?!」